“此为宫湦藤,流湎吃苦,尤重色。虽有放浪之举,然不至为祸。其叶入药有明目之功,可医眼疾。”弄无悯轻道,“你且跟紧些,它们便不敢上前缠你。”
青姬闻言,心有稍动:我儿早夭,她乃孤子,同是沦落。有其相伴,这宫中日子或好打发些。这般想着,她已开口:“你有空便来。我困于此,除了誊写仙册,也无他事。”
弄无悯知有尾嘲弄,也不该答,只是将燕乐牵出马厩,对龙婆婆轻道:“本日兴之所至,可否骋情走马游目抒怀?”
弄无悯见状,轻咳一声,那藤蔓如被喝止,刹时缩回原处不敢转动。
弄无悯稍顿,又道:“此花欲界难寻,恐仙界也为数寥寥。”
“你随我来,定是有灵。这般,你彻夜到处绕绕,累了就停靠,乏了便安息,只需在明日中午之前返回这敛光居便可。”有尾冲着妾鸟轻道,“你可知我意?”
“青姬夫人修行多年,此物竟有如此神力?”
有尾在杯水殿待了半日,已将本身过往倒得洁净。眼看即到午膳时候,有尾这方恋恋不舍,起家告别。
“片玉园?”有尾初次闻听此名不免猎奇,“可否入内一观?”
“那倒出奇。”有尾又细细打量那花。
“此花服从为何?”有尾想着这片玉园中草木或皆有药用。
有尾点头,看一眼悬在一旁那妾鸟花,见弄无悯又往里走,便扭头跟从畴昔。
入得园内,有尾已是双目大开: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其貌多异;有花状如牡丹,大如鼓面;有藤悬于半空,其叶如爪。有尾探手上前,竟见那叶爪似婴孩将其手指轻握,另有几支树藤跟着朝有尾飞来,整蔓靠于有尾身侧,爪叶大伸,又是玩弄有尾头发,又是抚摩有尾肌肤。有尾被此中一爪挠在腋下,立时咯咯笑出声来。
青姬见状,倒是上前拍其肩头略加欣喜。
有尾闻言,轻道:“有尾不敷顾忌,尚可来往随心。然属类有别,亲疏清楚。有尾生而身孤,宫中亦为只影。现在青姬夫人既在,可否允了有尾,让我日日前来问安?”
“那我若今晚取了珍珠,佐以月光,妾鸟难道要将千万年来蜜语美语尽数讲于我听?”有尾掩口偷笑。
有尾见他若观火般洞见本身行迹,也偶然粉饰:“恰是。那青姬夫人直赞宫主仙法无边,她甘拜下风。”
有尾闻言,也不推让,手掌一摊,那妾鸟花便停在其上,不再转动。
“知名小妖,同困宫中。”有尾缓道。
有尾心下一惊:那尔是道行恁高。
“此花尾随绕园一圈,你未发觉?”
弄无悯淡淡道:“但是从杯水殿过来?”
有尾止了笑,看看弄无悯。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奔驰云间。有尾见走马线路跟之前非常分歧,想来弄无悯一宫之主,自可恣情随性,不受束缚。少顷,有尾见火线一峰直耸,之前倒是从未得见。待马儿奔驰飞至,有尾见火线有一空位,燕乐早已稳稳落下。
“何人?”龙妖早有所感,双眼未开。
龙婆婆冲有尾一笑,招手便唤她畴昔。
有尾闻言,便又靠近,紧紧跟着,心想若那藤蔓再敢上前轻浮,便一个巴掌赏了去。
第二日,有尾一大早便按苍文指引前去杯水殿。刚入殿门,就见一妇人端坐堂上,似在假寐。有尾轻手重脚上前,心中稍有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