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唯吾身侧,最是安稳。“
“为何将其监禁江底?”
“有何不解,这便道来。”弄无悯不再多言,朗声抬眉。
“知日宫根底万载,世人皆知。然天运消长,岂有久祚?吾何尝患毁誉之谤,何尝贪溢美之辞,然情之所至,心之所往,身不由己。“弄无悯眉睫大开,眶内云烟陡散,灿如列宿。”有所惜,便有所惧。“
弄无悯稍一点头,转眼再道:“当下情状,扑朔难懂。尔可欲助吾一臂?”
“弄无悲......”无忧稍顿,轻声探听。
弄无悯一怔,迅指已是点头不迭:“喜怒之邪,爱恶之端,全乎尔身。”
无忧闻声,吃吃一笑,稍稍侧头,挑眉应道:“宫主如何至此?”
弄无悯轻将身子靠了椅背,两臂稍抬,独自正了金冠,容仪辉盛,气度堂堂,然其神情反促,双瞳若窥满月于牖中,氤氲密布,不得清宁。
“艾绿石青,如此穿戴,更似青姬。”
玉唾本就感念知日宫安定盖海之乱,现在有幸得见知日宫主真容,心下荡漾,未及多想,已是躬身应道:“弄宫主如若不弃,烦劳移驾升平堂阁房。”
弄无悯立时哑然,沉吟一刻,轻道:“尔欲如何?”
一言方落,弄无悯又见戚戚之色。
无忧念起那日所见所闻,再查弄无悯此番情状,不知何故,鬼使神差喃喃应道:“弄无悲提及,宫主将其困囚江底,其言可真?”
无忧心驰不已,然念及那日肥遗江下亲眼所见,脑内蛙鼓怪音回旋不止。无忧初时戚戚,凝眉见弄无悯神采无改,风轻云淡,不由愤然,心下暗道:赤口白牙,看似凿凿之言,实则欺世诳语!
无忧见状,陡地色变,横眉疾道:“尔毁了娘亲衣冠冢?”
无忧心下一软,稍一上前,缓触弄无悯头顶金冠,探指抚其鬓发,轻唤数声无悯。
“宫主此话怎讲?”
“为何来此?”弄无悯燥吻似有粘连,探舌自唇角舔至唇弓,这方轻道。
无忧见状,不由挖苦:“初时故意坦白,现下何必作态?”
无忧这方低眉,见弄无悯困睫终阖,坐而假寐。无忧心下五味,不由双臂稍收,又将弄无悯揽得近些,轻声自语:“那弄无悲,究竟是何宿疾,需以金乌丹为药石?“一言即落,无忧轻咬下唇,悄悄计算:无悯之言,吾当动容。然其既知明组邑地点,吾而后除却知日宫,难道无它退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