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封线索仍难明开,我便抹脖他杀。到时我也托信给我的美人儿,就说是被苍文活活蠢死的。”目繁华嘴角一歪,“仙有仙途,妖有妖路。有尾你却恰好要助仙灭妖;我虽心知天道循环自是善恶有报,但她们毕竟未做特别之事,同为妖属我也只能以此法指引苍文了。”说罢,摇点头,又突地发狠道:“苍文你个笨伯!”
“步飞戴德!”步飞施以大礼,又道:“远方姨母实在久未会面,俄然拜访而我又无一技之长,内心实是忐忑,不想为她多添愁绪。却不知王爷府上可缺人手?我虽文弱,但不怕辛苦。”
“这..”藻圭王爷一时也想不出甚么合适步飞的活计,只是感他不易,便道,“如许,我且安排让你住下,余下的我们从长计议。”
目繁华行至床边,闭目盘膝而坐,少顷,他展开眼睛,一道白光从他目中射出,照在劈面墙上,似是流水遇阻而返,又满盈开来,不消多时,目繁华面前已是一副苍文卧房画面。
“这是何意?”苍文心中不明,却料定这必是有人暗中相帮来解他迷惑的。“只是这几个字,又指甚么?”
夜残更漏,苍文拿捏着时候将至,一跃来到辞仙楼门前,徐行向前,正欲伸手抚住正门雕花门板,面前却突地再也看不到甚么。苍文下认识转头,这辞仙楼果是如前几夜普通向前移了去,眼中看到的,已是辞仙楼后背。
这般过了两日,到第三日凌晨,藻圭王爷果是又拿着收到的信函来找苍文。
步飞踱了几步,手扶高低巴,半晌,说道:“不知此谜谓何,但单看这三字,一个‘峰’字,一个‘鹤’字,而苍文兄开端时言及此谜跟铜镜有关,我倒模糊记得这诗句――‘晓窥青镜千峰入,暮倚长松独鹤归’,含了谜面两字,同时又跟镜子有些联络。这句诗中有‘千’字、‘独’字,均是数量,这一个‘天’字,自有‘二人’之意,亦是数量,……”
目繁华见苍文房中四下无人,觉机会恰好,口中念念有词,右手食指立起,微微向外一指,他右眼中缩小的信笺就飞将出来,直直奔着面前苍文房间的画面而去,最后悬空浮在那画面正中,目繁华见状,伸臂将袖子一甩,那信笺连同那白光下的画面就全数无踪了。
这边安设在镇上堆栈的目繁华倒是日渐烦躁。
方才推开房门,苍文惊见卧房多出一张纸笺,尺寸虽小,但是倒是独自腾空浮在面前。
“贤侄,恰是此书,你且看看。”
少顷,此男人才轻抚肚皮,面带愧色对着藻圭王爷作揖道:“王爷大德,鄙人实是饿了太多时候,得空他顾,万瞥包涵。”
“这个苍文,笨拙类猪!”目繁华忿忿自语,“线索还不敷明白?倒是这般畏首畏尾迟疑不前。”一边说着,目繁华一边将手中一颗巨大珍珠抛入空中,又再接住。
“刘老伯,彻夜我当单独前去。”苍文不再多说,看着空中出了会儿神,便自行回返房间。
正在此时,他的目光却被席上一狼吞虎咽的年青人吸引住了。此男人看来不过十六七岁,脸孔倒也漂亮,只是面庞蕉萃,衣衫陈旧,连手上污泥也不及拭去就抓着馒头大口啃食。
藻圭王爷止住此人说话,缓缓坐于年青男人身边,也不言语,就只是静待男人吃饱。
“却不知这是猜一字,一物还是一人?”老王爷问道。
苍文正巧刚离了屋子,在花圃走了几步想要调剂呼吸重理思路,不过走了一圈,心中更是烦躁,当下又赶回房间,一排闼,又见那悬空纸笺,苍文不及多想,伸手取下,却见上面独一三字:天、峰、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