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边顿时的四个!各个都是美人儿。”街边围得乌泱泱水泄不通,人们探头看着街上缓缓行来那数十人步队,边看边呼喊。
“这可奇了。我曾祖曾亲见宫主,当年还承过知日宫拯救之情。弄宫主明显是一魁伟男儿,身长九尺,修髯伟貌……”话未完,那人一阵急咳,难再言语。
“却也不知此行何故?宫主几有百年未曾下山。”
这麻市街,正于肩山脚下,驰名远近。本就在距肩山比来的阳俞镇上,人来人往好不热烈。又因知日宫跟愚城上山门路交汇在此,凡人前来拜山修仙,小妖投奔以求庇护,数量甚重川流不息,皆汇于此。
“一介墨客,身子又弱,喘气已是故意有力,没那心机留意美人儿。”男人一笑,眼含春波。
弄柯心躁,欲要回嘴却不肯担搁工夫,当下赤着小脸驱马前奔。倒是弄琴怒道:“休要胡言!这般逾矩,不知分寸!”
“赤武说,师兄知会后房备下上品大祚茶,又命人于绾芒泉例行取水时每次皆取多一瓢封入罐中,保藏山腰冰室。若非宫主亲往,何必这般费心?”
“其为知日宫主赐名。闻说幼时为宫主养大,允其弄姓,授其本领。”
“看这气度。”人皆赞叹。
“自是赤武那小子奉告。”弄柯回马,见弄丹神情已然了然。
姐妹四人聊着远去,夹道乡民便亦步亦趋跟着。
平常百货应有尽有,猎奇小物推陈出新,来往商客有条不紊,仙妖莫问来处归程。
“是嘛,”男人丢块碎银,掩口轻笑,斯须飘出十数丈。
“看您模样,就知出身不凡。依小的说,您这边幅,可不逊于那四姐妹任一。”
“店家,这把纸扇拿来瞧瞧。”街边小摊,一男人青色罩衫长身如鹤。
“大姐,快些采买物件才是闲事。宫主跟师兄出门前或还需添些物什,我们应到处细思,以求全面。”小妹弄丹这才开口。
“客长,何不上去看看知日宫人?”小贩递上纸扇,赔笑道,“弄家姐妹但是貌美的紧。”
“这倒是了。小师弟同师兄自是靠近。”弄墨这方松了手中缰绳。
“弄氏仙家?”
知日宫人皆着金色,外衫胸前两侧对应各一只四翅独眼夸父鸟,金丝绣起,其色夺目。顿时四女身着玉色,风韵飒爽,但端倪如画不掩女儿娇态。
“大姐所言甚是。此次下山采买,低调便宜行事方好。”弄柯驭马行至步队前头,“采买伏贴尽早回宫,你且莫要多生枝节。”
“哪怕宫主只携我姐妹一人同往,也可得人服侍在侧。”
“恐你定是外村夫,”边上一个笑道:“阳俞镇上那个不知,那四位乃是知日宫弄家姐妹。”
“宫主名唤无悯。生得眉清目秀,传闻,秀美甚于女子。”夹道人群中一人忙道:“此生若可得见宫主天颜,即便一眼,死也无憾。”
“你且瞧瞧,个个长生不老芳华仙颜。知日宫主同其姐妹,既为主仆,亦是师徒。这四位,分名弄琴、弄柯、弄墨、弄丹。琴棋书画,当知宫主风雅。”
弄琴扯住缰绳,回身轻道,“何必与其普通见地?速将噤声蝉收回!宫主明令,不成戏耍山下凡夫。你这般毛躁性子,宫主未罚,我却难容。”
“无知小儿!”弄墨于顿时将乡民闲谈听得一字不落。
“凡人粗陋,怎可提及宫主名讳。”
“宫主下山为何不令吾姐妹同往?”弄墨扯了弄丹缰绳,吁了马,凤眼一挑,冷道,“姐姐们皆无所知,你是那边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