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欢愉。”他很久才开口，楚洛缓缓睁眼，眼底盈盈水汽，他都记得……
见到飞鸿蹭李彻的模样，楚洛俄然想起了轻尘。
李彻上前，伸手摸了摸飞鸿的头，
楚洛不测。
他微楞。
她不测。
大监远远道，“陛下，飞鸿牵来了。”
取她的耳坠子做甚么？
他半蹲在她跟前，她说话的时候，他已将另一只鞋替她穿好。
楚洛眸间愣了愣，她不晓得这幅耳坠子究竟有多贵重，但论成色，如果能同天子冕旒上的夜明珠比拟，必然不是浅显的贵重之物。
他亦缓缓松开双手，伸手揽上她腰间，倾慕与和顺交叉着，她早前心中升起的忐忑和陌生，也似是在当下的靠近中垂垂熔化开来……
李彻倒是想起早前在东昌侯府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牵着他，在马场中溜圈，她眸间含着笑意，还会不时同他说话，声音和笑容里的暖和，遣散了贰心中的寒意与惊骇；他也记得去往千曲的路上，她骑马坐在他背上，阿谁时候的他，想一向载她，永久都不放下……
“闭眼睛。”他温声。
李彻隐晦笑笑，“就这点出息？”
分歧方才在马车上的温文如玉，眼下，浓烈的男人气味袭来，亲吻滚烫而炽热，亲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午后慵懒的阳光悠悠落在他身上，似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晖。
李彻揽紧她，当真道，“那不一样，刚才是朕亲你，眼下换你亲朕……”
李彻心底微动。
他上前拥她，下颚抵在她头顶，暖和道，“楚楚，到朕身边来，朕想同你一处……”
她惯来耳后敏感，他早前同她靠近的时候就有发觉过，便爱寻到机遇就成心偶然玩弄她，她觉得当下他又在用心挑逗。
源湖遇刺落水时, 他一身华服锦袍, 暖和而亲厚；但眼下, 靛色的龙袍加身, 天子之冠束发，让人莫名威仪。
楚洛微楞，脸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不远处，脚步声传来。
大监已置好脚蹬，李彻先下，而后伸手，她觉得他要扶她上马车，成果他却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抱了她上马车。
他吻上她额头，淡声道，“都雅。”
赏梅宴上最好的腊梅，都开在南门处，楚洛的重视力很快被南门四周的腊梅风景吸引。
她不解。
楚洛才将舒了一口气, 便忽得被他抱起，置在马车一处。
楚洛模糊有些印象，在东昌侯府时，听李彻提起过，他确切有一匹叫做飞鸿的马，是匹万里挑一的良驹……
楚洛似是好久都未曾这般畅怀笑笑了，等她目光从腊梅树上收回，看向李彻时，似是暗香盈袖处，悠悠剪影出一道风韵绰然，翩若出尘，楚洛缓缓敛了笑意，当真道，“你再如许，我会贪婪的……”
楚洛才又抬眸看他。
贰心底若繁花似锦。
楚洛脸红到耳根子处。
他指尖划过之处, 衣裳顺势滑下她肩头, 她鬓间的青丝忽得垂下，似泛着珍珠光芒的上好绸缎，遮住莹白如玉的肌肤。
似是当下的每一个呼吸都被拉长, 长到她不知当将目光放到那边才好……
楚洛心底莫名舒了舒。
这仿佛还是自上马车以来，两人说得第一句话。
他手中握着绣花鞋，面朝着她半蹲下，含混道，“夜里，也只要朕一人能看到，不张扬……”
“李彻……”她柔声唤他，既而微微俯身，捧起他的脸，女儿家的轻柔，吻上他嘴角。
早前一向紧绷的神采终究缓了缓，攥紧的指尖也微微松了松, 眸间清波流盼, 羽睫上似是都连着雾气, 鲜艳明丽，若夏季里一抹清爽的初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