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就找来了一顶棉的风帽,给金不换戴上。
但是,金不换天生丽质,目光灼灼,气度不凡,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丫环。
王祥蒲顿了顿,又皱眉说道:“只是有一样,恐怕还得委曲先生...”
“几百大洋怕是不可,这是最贵的银貂...”金不换笑道。
“蒲二叔,我逃亡天涯,端赖您安排,有甚么事您固然叮咛就是,不消客气!”金不换说道。
“先生放心,我已经安排好统统,明天一大早,您就跟从我们驼队解缆去沙城县,比及了沙城县我家里,统统都好说...”
“好,那我就大胆说了...”
张德庆佳耦俩早搭起了门帘,金不换也不客气,就低头从速进了上房。
金不换对王祥蒲点头,叹道:“我此次遭遇大难,本想一死殉道,可家有老母,我若轻生,她必悲伤而薨,我这才轻易偷生...
云鹏提着金不换随身的大皮箱,塞进了车厢,低声给老鸨子说了一声,就跳上了车辕。
“没事,不过是一套衣服罢了...”
金不换说道:“你们把衣服找来,我现在就换上吧!”
云鹏任毛头跳下车辕,搭起车厢门帘,桃红就搀扶着金不换,出了车厢,下了车...
世人一起低呼。
老鸨子眉开眼笑的收起了荷包,说道:“大少爷,那快叫你的人把车赶到这后院的角门,让花魁娘子悄悄跟你去吧,千万不要轰动别人!”
世人这才都进了屋。
王祥蒲起家笑道。
“妈妈,告别!”
王祥蒲请金不换在上首的椅子上坐定,便单膝跪地,低头施礼道:“小人王祥蒲,拜见格格!格格吉利!”
王祥蒲思忖道:“此行我筹算绕开驼道,横穿八百里大沙,悄悄回到沙城县,可也难保被人发明起狐疑...
“行,统统都听您安排!”
骡车穿街过巷,最后出了包头城西门,就来到了永盛商号的货场。
“你如果喜好,这套衣服今后就送你穿吧!”金不换笑道。
“是!”
“快!把车赶进院子里去!”
“毛头,你去屋顶巡查,有任何人靠近,从速报信!”李七叮咛道。
“当然了,帽子和大衣是一套的...”
“接到了!”云鹏点头。
王祥蒲带着张德庆和李7、云鹏出来,桃红和王瑞雪,就给金不换换了一身丫环的碎花布蓝棉袄...
任毛头纵身一跃,攀住了屋檐,一个翻身,就像狸猫一样爬上了房...
恰是王祥蒲李七和张德庆佳耦俩。
云鹏给任毛头使了个眼色,任毛头就从速出去,把骡车赶到了百花楼后院的角门。
可她也向来没有穿过上千大洋的衣服。
金不换起家,双手虚空搀扶王祥蒲,笑道:“大清都亡了七八年了,您如何还叫我格格呢?”
金不换叹道:“我今后要隐姓埋名,当个普浅显通的老百姓,这么宝贵的貂裘,也穿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