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声低吟,白素贞从木榻上支起家,不早不晚,偏在此时醒过来了。
“有恩必报赵思廉,有诺必践楚柏元”。
“楚兄此言差矣,”赵思廉笑嘻嘻地插话道,“张天师虽非帝尊敌手,慧真大师可就一定了。传闻帝尊到临安之前,先在海上与慧真老尼斗了个两败俱伤,此番被张天师捡了便宜不敷为奇。但若说张守真能将帝尊打得经脉尽断嘿嘿,那可真就是痴人说梦了。”
“霹雷隆——”
“表弟!”马呆呆忙奔上前将他扶起。
面前这红衣红鞋的女童,鲜明恰是当初峨眉山上,被他肚内的林灵素以“盗丹大法”吸走真气、断腕逃生的魔门妖女。
(本章完)
握住那华服美人的手, 朗声道:“若蒙娘子不弃,吾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屋中世人,皆可为证。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许宣一怔,敢情此人竟然就是与楚柏元“齐名”的赵思廉。
许宣一凛,敢情他们都是为了“六合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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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廉笑嘻嘻隧道:“赵某见地陋劣,不知‘六合棺’为何物。敢问这位婆婆又是何方高人?你我素不了解,何出此言?”
闪电如银树横空,一个肥大的人影站在横斜乱舞的暴雨里,红衣鼓卷,双眼肝火闪动,右手齐腕而断,嵌了一柄黑漆漆的铁钩,竟是个八九岁大的女娃儿。
贰心中一沉,只听那婆婆叹了口气,道:“人生活着,可贵胡涂。晓得装傻的,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你说是不是啊,儿子?”一股强沛非常的真炁如惊涛骇浪劈面撞来,顿时腾云驾雾般摔飞到墙边。
身形方动,“砰砰”连声,瓦木碎炸,屋顶、窗口齐齐窜入九团火焰,马呆呆、烈云狂疾风似的拔刀扫挡,背上、腿上仍被火团击中,“哎哟”连声,倒地翻滚。
瞎婆婆俄然叹了口气,道:“你们都非瞎子,为何不肯翻开天窗说亮话?离离姐,你到这里不是为了找我;楚真人到这里也不是为了践诺;赵举人到这里更不是为了报恩。你们到茅山来,不过是想趁着道佛各派齐聚金山寺的机遇,上山寻觅李元君留下的‘六合棺’罢啦。”
雷声滚滚,暴雨如注。
马呆呆见势不妙,仓猝抓起丝袋,将那华服美人兜头归入,回身背起烈云狂,便待从窗口跃出。
马呆呆本能地一缩颈,握着那女子的手也松开来了,黑衣人拍桌哈哈大笑。
许宣一凛,待要忍痛起家,将她挡住,那黑衣人却已瞥清了她的面貌,笑容顿时凝固了,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许宣虽已猜到她必非常人,却也没推测其真炁之强,一至于斯。
两人又惊又怒,方知面前这瞎婆子竟是深藏不露的绝顶妙手。
门缝火光吞吐,木闩被青紫色的刀焰刹时劈断,柴扉敞开。
楚柏元哈哈笑道:“这位老夫人真会谈笑,一个全无修为的七岁孩童,一个经脉尽断的残废男人,哪个会是几天前大败张天师的帝尊本尊?倒是中间的这位小娘子真炁充盈,不成小觑。莫非帝尊修了阴阳转化之术,变成了女身?”
瞎婆婆淡淡道:“老身不过是流落江湖的知名之辈,又怎敢入赵举人法眼?倒是诸位身为神门十祖,竟然连近在面前的本门神帝也不认得,真真比我这盲眼老太婆还更瞎了。”
白素贞蹙着眉,神情恍忽,听若罔闻。
话音未落,雷声响彻,油灯被暴风倏然刮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