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颤抖着说:“我……我的魂没了?”
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取出一个鼓鼓的小布包,里三层外三层揭开,内里是些黑乎乎的粉末状的,也不知是甚么东西。外公捏起一点那东西,嘴里念念有词,俄然往火里一丢,‘轰’地一声响,那火蹿起足有一房多高,我闻到头发热焦的气味儿,是外公被火燎到了,他把身子尽量今后仰,以免被火舌碰到。烈焰熊熊,把天都映红了,照的全部院子通亮,我离的这么远都感受热的难受,外公站在那炉子上可想而知。很快,外公身上的衣服就被汗给湿透了,他整小我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过了半分钟摆布,那火小了下来。
“你没事吧?!”外公冲过来问我。
“外公,我天魂没了那……那到底该如何办呀?会不会变成妖怪?”我很想哭。
“魂没了你另有命在吗?只被勾走了一条,幸亏那死鬼被我炼了一下能量已经不强了,也幸亏我反应快,再晚半晌,你的三条魂能够都被勾走了。我不是说了,不让你说话的么?”
回到扬水站里,外公说那些死鬼借主临时应当不会再来了,他不是要放那些死鬼走,而是它们的能量太强,当时火弱下来今后如果再烧一次,外公就算本身不被烧死,也会被烤死。借助阿谁吊死的女人的魄所化成的‘炭’炼制的药,我最后没被‘他们’发明,幸运躲过了一劫,但却少了一条天魂。
外公给我扎了一两个小时的穴位,我感受那种麻冷的感受的确减缓了很多。下午的时候,我父亲过来了,见我好端端的,欢畅的直掉眼泪。为了给我庆生,他一大早就跑到了市里,专门买了个蛋糕过来。
“他妈的你上辈子到底是干甚么的?从哪儿惹来这么些鬼东西?”外公骂骂咧咧说。
外公用银针在我的‘神门’穴捻动一会儿,然后往上‘阴郄’‘灵道’‘少海’……他一个个叫着穴位的名字,我也听不很懂,只是感受猎奇。
外公从炉子上跳了下来,两手按着炉盖,弓着腰说:“小……小张,‘他们’也都是些薄命的鬼,这么多年还投不了胎,现在不敢如何了……你把火铲开,放‘他们’走吧。”
我坐在小板凳上,心内里只是想,我的天魂没了,那我现在还算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或者我还是不是人?想到这里,我在屋子里东翻西找,找到一只破镜子,对着一照,只见我除了面孔有些惨白以外,跟之前也没甚么辨别。外公走了出去,我仓猝把镜子放下了。
“你干甚么?”外公问。
他抓着我的手,把我的袖子撸起来,用大拇指从我手腕开端按,沿着胳膊往上,一向按到我腋窝里,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进到屋里,外公让我洗掉脸上的炉灰,他一气喝光了一壶水,长长吐出一口气说:“差点把老子也给烤熟了……你在屋里等着,我去把早晨剩下的饭菜热一些给你吃。”
“我……”
我这么一叫,那黑气‘呼’就朝我过来了。我感受两眼黑了一下,随后仿佛有甚么东西从我身材里钻了出去,半边身子一麻的同时,外公端起靠墙的一簸箕炉灰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