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已经快站不住了,摇摇摆晃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说:“晓得短长了吧?如果你们还是顽抗着不肯走,我就用三昧真火来炼你们!”
外公用银针在我的‘神门’穴捻动一会儿,然后往上‘阴郄’‘灵道’‘少海’……他一个个叫着穴位的名字,我也听不很懂,只是感受猎奇。
“你感受如何?”外公问我。
“他妈的你上辈子到底是干甚么的?从哪儿惹来这么些鬼东西?”外公骂骂咧咧说。
我差点被蛋糕噎住,我父亲也愣了。
我本来还在担忧外公的状况,听到这里,不由伸开了嘴巴,先前他说这炉是八卦炉,现在连三昧真火都出来了,难到这些年以来外公不回家,是因为他真的在这里学太上老君炼丹?看外公的模样,感受得他不像是在作假。
我几乎叫出口,只见外公硬生生站住了,使出尽力一按,再次按住了炉盖,紧接着,他一蹦,蹦到了炉子上,用屁股把炉盖给坐住了。
“你没事吧?!”外公冲过来问我。
“那就让他再陪你几天?”
外公给我扎了一两个小时的穴位,我感受那种麻冷的感受的确减缓了很多。下午的时候,我父亲过来了,见我好端端的,欢畅的直掉眼泪。为了给我庆生,他一大早就跑到了市里,专门买了个蛋糕过来。
我动了动,只觉半边身子比昨晚更麻了。明显内里的太阳已经老迈,但我却感觉浑身都冷,那种冷,仿佛是从我骨髓里钻出来的。我内心一阵发慌,把我的感受奉告给外公。他指了指桌上的稀饭说,把这碗饭吃了。
我坐在小板凳上,心内里只是想,我的天魂没了,那我现在还算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或者我还是不是人?想到这里,我在屋子里东翻西找,找到一只破镜子,对着一照,只见我除了面孔有些惨白以外,跟之前也没甚么辨别。外公走了出去,我仓猝把镜子放下了。
外公从炉子上跳了下来,两手按着炉盖,弓着腰说:“小……小张,‘他们’也都是些薄命的鬼,这么多年还投不了胎,现在不敢如何了……你把火铲开,放‘他们’走吧。”
“不是陪我几天,而是他能够要一向跟我住在这里!”
我用铲子铲开仗堆,外公表示我躲到一边,渐渐翻开了炉盖子。过了半晌,一股黑气从炉子里冒出。那黑气在炉子上方回旋了几圈,超出墙头消逝不见了。
“那要如何办啊?”我慌乱地看看本身身上。
“唉……”外公叹了口气说:“人算不如天年……”继而问我,“你感受如何样?”
外公吃的胡茬子上都是奶油,他抹了下嘴说:“不能让他走。”
他抓着我的手,把我的袖子撸起来,用大拇指从我手腕开端按,沿着胳膊往上,一向按到我腋窝里,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外公,你如何这么短长?”我忍不住问。
“你别怕,我会想体例救你的。”外公说。
我活动了一下,只觉半边身子又麻又凉的。外公让我别动,他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又用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说:“你的魂仿佛被刚才阿谁死鬼借主勾走了一条。”
“痒……”
看着外公半白的头发,脸上才一晚就长出来的胡茬子,回想昨晚惊心动魄的经历,我内心对他生出好感,不再那么讨厌他了。交来回回按了几遍,外公抽出一根银针,一针扎进我手腕侧边的骨节连接处,我不由“啊”的一叫,但却没有任何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