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的头发也与旁人分歧,那发色也是浅黑里带金褐,竟如波浪般有卷曲。只疏松的挽了一半在脑后,用青巾一束,大半头发还披垂在发髻之下。
雁卿管他是谁!她只感觉此人放肆放肆,月娘这么小这么敬爱他都能动手去打,真是可爱极了。
太子一伸手就拉住了月娘的胳膊,月娘脚下一趔趄,雁卿便有些扶不稳她。
那少年生得仙颜近妖,皮肤之白竟真如无瑕之雪。端倪也不像平常汉人的清黑之色,反而杂了些虎魄金褐,虽浅淡却又清楚。睫毛且卷长,带了金芒,懒惰的半开着。那模样娇媚又凌厉,看得出是惯居人上的。月娘竟被他看得内心一缩。
雁卿虽不解。倒是信元徵的。也不问为甚么,立即便扶了月娘要走。
雁卿自小到大就只晓得是非和亲疏,她那里晓得这世上有人的权威是不计是非和长幼的。
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只是说不出狠话来,又没法将眼神移开。
见月娘颈上金项圈,圈子上美玉剔透,便猜到她不是府上丫环了。
雁卿毕竟年长两岁,个子已拔起来。且平日里好学苦练,虽不显肉,体格比起月娘的娇娇弱弱来也不成同日而语。她又连力量带身子撞畴昔,那少年竟真被她撞开了。
就边挣着边颤声道:“我是燕国公府的。”
现在她多少聪明都已歇下了,只本能的呼救道,“阿姊,阿姊……”喊了两声才认识到,现在雁卿还不晓得在那里,又如何能够来救她。便咬了唇更加冒死的逃窜。
那少年竟问翠竹,“她是谁?”
那少年先还没如何将她放在心上――六七岁的小丫头有甚么可在乎的?他叫住月娘,不过是为了问路罢了。
但是也得说,越是如此打扮,那少年便越有种落拓不羁、安闲不足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