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珩送走了林常风,洗了洗脸,将灯吹灭,伏在案几上睡着了。因为枕着胳膊睡,以是一夜醒了多次。看着天蒙蒙亮了,他才放心肠躺到床上睡了,刚一挨床,震天的呼声便响了起来。正在睡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俄然响起了拍门声。
云淇瞪了瞪乐正珩,也不说话,倒头便睡了。
赖延年浅笑道:“鄙人正为此事而来。因为昨晚的事,需求大人的侍从云淇共同鞠问,以是鄙人特来向大人禀明,而云淇一早便找到鄙人,扣问昨日之事,怕此事影响了秦楚两国之间的干系。”
“屋顶上有人!”蒙甘棠大吃一惊,随即喊了起来。赖延年忙昂首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屋顶的灰尘恰好落了下来,他闭眼都来不及了,这灰尘倒一点儿没有华侈,不是落在赖延年身上,就是落在他的眼睛里了。
四周的人听到,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但是又不敢出声。赖延年一看,气得肝火畅旺,“啪!”地一声,又狠狠拍了一下案几,只拍到手炽热般地疼。他瞪着四周的人,指着吕昭兰,“还不让罪犯跪下来,莫非这事儿跟你们也有干系吗?”
林常风笑道:“楚使放心,这驿站安然得很,当今君上还曾经来过呢!谁敢在这儿肇事,才是买干鱼放生――不知死活呢!”说着,林常风将杯子悄悄放到结案几上,“楚使长途驰驱,辛苦非常,还是早些歇息吧,有事喊下官就行。”
赖延年不耐烦道:“你最好从速招认,我也不与你个女流之辈在这儿胶葛,不然的话,我马上奏报郡守派兵,将你父吕伯骞抓起来,让他来解释这件事。”
乐正珩忙站了起来,接过水杯,看着杯中闲逛的水,真想一饮而尽。他笑道:“林大人无需多礼。”
乐正珩吃了早餐,别了云淇,骑马朝栎阳赶去,入夜的时候,到了旬阳驿站。
四周的人一听,当即严厉了起来。丰南田和蒙甘棠这时偷偷混了出去。丰南田用力儿一蹬吕昭兰的腿弯儿,斥道:“还不跪下!”吕昭兰顺势便跪在地上,她怒得扭头看了看丰南田,骂道:“他娘的!不会轻点儿啊!”
赖延年见礼道:“使者大人早啊!昨晚真是惊扰大人了。”
云淇早已从屋顶高低来,回到了房中。
乐正珩强压着内心的话,说道:“那你就呆在驿站吧,不过必然要多加谨慎,弄清了事情,马上到栎阳与我汇合。”
丰南田忧愁道:“你也晓得赖延年是必定要拿此事大做文章了,现在刺客一跑,就更加说不清了。你何必获咎那楚国的使者,传闻他们是云梦山清溪先生的门徒。”
“还不快去!”赖延年试着睁了睁眼睛,看到满屋子的人竟然都不动,怒道:“都等死呢?”
云淇欢畅地搂着乐正珩的肩膀,笑道:“我晓得!我都下过好几次山了,晓得轻重缓急。”
听了这话,乐正珩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云淇就留下来共同鞠问吧,我不能再担搁了,吃了早餐得马上赶往都城栎阳。”说完,乐正珩便走开了。找到云淇,乐正珩还没有开口,云淇先说道:“想必赖延年已经跟七哥说过了,我先不走了。我总感觉此事有蹊跷,以是必然要弄个明白,不能因为我,冤枉了人家吕女人,害了人家的父亲。”
林常风忙上前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端到乐正珩跟前,让道:“楚使请喝水。”
驿站职员丰南田悄声道:“我让蒙甘棠在内里守着,不会有事的。前院的刺客跑了,他们正在忙呢!要不,我把你放了,你从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