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生讨厌,侧了下身子,见劈面坐着的苏亮已站了起来,帐中顿时温馨了下来。
“那倒是要不要回撤雄师啊……”
“四郎且坐下,听听无妨,景轩不会难堪四郎,可好?”
燕奚痕的话激起帐中一阵群情,罄冉双眉突然蹙起,心中有些担忧,余光却见身边的蔺琦墨正雪袖扬起,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此时内里阳光太盛,四郎不必跟我客气,虽是议事但也非要事,四郎留在帐中无妨。”燕奚痕说着,拉了蔺琦墨的胳膊便向帐中走。
“狄飒此去,我们不得不防,只是也无需惶恐。这些年来战国并不是没有对陆元贺招降过,相反,时有招降。据我所知,战国先帝爷活着时便三次派朝中大臣入密谷招降陆将军。狄戎德即位以后,虽是对密谷采纳硬攻战略但是次次久攻不克,且伤亡惨痛。元康八年狄戎德派人再行招降之事,招降大臣却被刁民扒光了衣服丢了出来。由此可见,陆元贺情意已定,狄飒此去一定就能游说的了他。”
罄冉见燕奚痕目光扫过来,面有鼓励,她展眉起家,安闲道。
半响,燕奚痕停下行动,忽而一笑,“四郎,若论当今四大名将,高阳王严季擅用刀、越州金锏陆元贺自未几说,四郎以寒剑著称,唯有本王甚么也不精,勉强混在此中。”
蔺琦墨倒是昂首止住了他的话,笑道:“燕云卫倒是不必了,苏亮不敷沉稳,以我看易青不错,景轩便让那小子跟着我吧。”
她说着,燕奚痕却心中微动。他没有想到易青对战国的事情竟晓得的如此详细,这些日子以来,他多次摸索,但是易青对他的来源和故乡却一向瞒的密不通风。
蔺琦墨看到罄冉,冲她一笑,正欲向她走去,却见她竟仿似没有看到他,回身而去。他撇撇嘴,也不在乎,挑起一支长枪又和兵士们斗起了枪技,竟比燕奚痕还似这里的仆人。
“易青说的对,狄飒凶险的很,极有能够是在引诱我们!”
“王爷,狄飒此去不妙啊。再过不到一月便是雨季,到时候川河水涨,夏汛到来,我军在高松岭的防地只需顺势向前推动,在川河设防便能将战军死死堵在对岸。他们想要强渡,伤亡太重,再者战国江川甚少,战军不习水性,狄飒万不会这般莽撞。这也是他前不久猛攻松月道的启事,看来易青的八珍阵法让战国人却步另寻它径了。”
蔺琦墨迎上他竭诚诚心的双眸,低头半晌,昂首洒然一笑,“罢了罢了,吃你的用你的,给你办回事儿也是应当。只是……密谷中危急重重,景轩需得派个武功高强的人和四郎一道才是。”
帐外,脚步声逐步远去。帐内,燕奚痕起家,慢条斯理地走至方才罄冉坐着的位置,撩袍坐下。
燕奚痕一愣,心中更加肯定两人必然熟谙,笑道:“如此便让易青去吧,只是易青入虎帐不久,磨练不敷,还请四郎多多照看。”
燕奚痕感喟一声,起家踱了两步,复又回身,“我也晓得此事令四郎难堪,可四郎便不能看在你我多年订交的面上,帮景轩此次?”
可大师见燕奚痕神采寂然,也不敢说话。半晌,苏亮和蔺琦墨并肩而来,燕奚痕忙起家,大步迎上。
燕奚痕目光俄然晃过易青身后那抹白影,蔺琦墨现在已是翻着一本书,不知看到甚么,唇角轻勾着笑意。
“易将军,王爷请您畴昔议事。”罄冉未走几步,便有一小兵跑了过来。
蔺琦墨瞥了眼蹙眉看着他们,眸中写着深深切磋和茫然的罄冉,勾唇一笑,冲燕奚痕点头,拂袖便自行走至罄冉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