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一愣,低头去看,红色的广袖在轻风中飞扬着遮住了她的视野,但是那广袖之下,蔺琦墨的手正攥着她的,紧紧的,暖暖的,那般果断而有力。
陆元贺见陆小巧转过回廊,身影消逝在面前,这才转头看向蔺琦墨,笑道:“两位见笑了,夫人早逝,这丫头被老夫宠坏了,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蔺琦墨笑道:“陆蜜斯聪敏灵慧,是伯父之福。想来方才陆蜜斯所提焰哥哥定然是人称单臂盘龙的莫之焰了,小侄还没有恭喜父执觅得良婿呢。”
罄冉的心砰砰而跳,又有些弄不明环境地去看他,却恰撞入一双幽深无垠的黑眸,那眸子清澈地倒映出她的面庞,似是要将她吸入其间。
蔺琦墨只觉头昏脑胀,昏昏沉沉,迷含混糊中凑到溪水中漱尽口中黑血,莫之焰又疾拍他的背部,一阵呕吐以后,两人都躺在大石上喘着粗气,心跳如鼓。
他说着撑起家体,但是许是蛇毒不净,身上一阵虚脱,又跌在石上。莫之焰瞥他一眼,一言不建议身走向火堆,扎了个简朴的火把便向远处走去。
罄冉双颊一红,悄悄一挣,低了头,倏然想起母亲对姐姐说过的话来。
蔺琦墨双眉蹙起向罄冉望去,她该是发觉了男人的目光,蓦地停下舞枪的行动望了畴昔。
“好剑法!”
“老夫好久未曾使枪,被贤侄一提,还真有些手痒,来,陪伯父打一场。”
白奕一愣,狄飒只淡淡道:“陆元贺已决定投向旌国,我们多留无益。再者,现在情势也未到战国对旌国用兵之时,劝服不了陆元贺也无妨。”
她说着大步跃下校台,向后院走去,蔺琦墨望着她的身影,半响又转头看向空空的廊道,喃喃道。
翌日凌晨,天碧云淡,罄冉遵循军中风俗,还是起了个大早。用了早膳,听婢女说蔺琦墨在府中校场练剑,她微有惊奇,不想他身上的箭伤这么快就好了。
靖炎……
他说罢也不给蔺琦墨回话的时候,回身便向远处走去,蔺琦墨目光轻闪,扭头望向仍旧沉甜睡着的罄冉。
密林中传来焦炙的唤声,以及吃紧的脚步声,蔺琦墨心一惊,突然拧眉。
暗道不妙,蔺琦墨俯身便扯开了罄冉右面衣袖,借着火光,其上鲜明有一个针眼般的小口,伤口四周肌肤已经透出玄色。
罄冉白他一眼,笑道:“你觉得谁都和你一样啊,无聊。”
罄冉一愣,面有追思,随即又唇角扬笑望向蔺琦墨,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我晓得,自小爹爹为这个没少训导我,可如何也改不过来,风俗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我甚罕用枪,用的时候会留意的。”
陆元贺亦是长枪在手,清喝一声攻了上来。长枪初抡,已是隐有风雷之声,守势甚强,蔺琦墨被逼得后退两步,几招下来才垂垂稳住招式,台上顿时风影滚浪,热气翻涌。
本来一个江湖人物是不会引发世人重视的,但是上几次战国出兵苍松密谷带领谷中百姓抗击战国军队的恰是此人,且他频频以少胜多,令战国蒙羞折返,以是此人在四国当中也算非常盛名。
她说着身影更快向前跑去,陆元贺无法点头,却扬声笑道:“慢点,别摔到。”
这日过午,罄冉和蔺琦墨便告别了陆元贺登上了归程。
“爹,是焰哥哥返来了,已经快到府门了,我去接他。”
“是,部属这就去筹办。”白奕恍然,回声而去。
蔺琦墨回身,在罄冉面前一晃,靠近她笑道:“单勾枪法虽是不及你父亲银枪威名,但也颇值一观,冉冉可要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