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尖啸尚未停止,厉无情已奔腾到了凌家屋檐,浑身披发着靛青色约黑的彭湃真气,见得他眉毛粗黑,狭长的眼睛,显得很薄情,现在充满血丝,牙关紧咬,按捺不住的怒意跟着威压涌出。
羽丘和芙蕖听得此话,脸上冰冷,浑厚真气翻涌,羽丘最早按捺不住,手中长剑往厉无情刺去,话语冰冷,“犯我天山,当诛!”,厉无情接了她的招,二人缠斗起来,凌云染命人端来凳子,坐在院中,抬头看着两位地品妙手过招的精美之处,边看嘴里还啧啧出声,一派轻松的模样。
“血域和天山这些年井水不犯河水,庄主看上的乃是风家的风女人,二位怕是曲解了..”,厉无情见得天山二人皆是地品气力,他不想与天山脱手,遂按捺下肝火,开口解释道,这凤微风听上去,相差不大,羽丘有些疑虑,正要出声求证,如果旁人,她倒犯不着与血域山庄脱手,免得将来重新掀起了血域和天山的争斗。
“厉前辈!想是来凌家要人的吧!”,凌云染站在檐下,负手而立,脸上浅笑,倒是朗声说道,这句话一出,很较着听到后厢有了动静,凌云染心下大定。
她咬着唇,摇着头,偏过甚,避开了她缠绵的呼吸,“只要你不出声就行,要不堵上嘴?”,凌云染不放弃的持续追逐着她的耳朵,切近后悄声说道,矫捷的舌尖描画着她耳朵的表面,贝齿轻咬着,从二人始终紧贴的腰部中,凌云染的腿挤了出来,有节拍的轻顶着。
“把人交出来!不然本日谁也别想活!”,本来厉无情只是气愤的想要替门徒报仇,被凌云染一提,方才想起庄首要凌家交出风素心的事,遂也附着凌云染开口喝道。
凤青巰气味不稳,红眸瞪了她一眼,有力而勉强地抵住她,阔别在她胸前作怪的手,断断续续说道,“别...会闻声..”,凤青巰暴露的一小截白净的脖颈上染了抹红晕,小巧的耳垂通红。“莫非要三夜都搂着你,却甚么都不能做?”,凌云染舌头钻进她的耳朵里,温热的呼吸和话语在耳里乱窜,痒进了凤青巰的内心。
厉无情伤透了心,苦学技艺,初有所成便冲到了青楼,见人就杀,把那女子和姘头活活折磨至身后,逃离江湖,改了名字叫无情,投奔到了血域山庄。十年,心无旁骛的练功,直到二十年前,方才有了心机收了这七个门徒,算是他毕生的心血,现在毁于一旦。
想到二人要分开,凌云染眼睛都红了,浓浓的鼻音问道,“何时返来?别太久了..”,凤青巰不说话,只是窝在她胸前,点了点头,衣衿处传来湿湿的感受。
厉无情乃血域山庄的右使,深的段人城正视,他自大的不是已达地品顶峰的气力,他自大的是他一手培养的血域七煞,是他从数千小童中甄选出来的骨骼精奇的七人,自幼培养练习,七人早有充足的默契,七大金品构成的七星阵,变幻无穷,能力莫测,莫说地品之下,就是天品也得在阵中吃些苦头,方能破阵。
果然如凌云染所料,不过两日,就听得都城上空俄然一声惊啸,带着勃然的怒意和仇恨,带着地品高人的微弱真气,内力薄弱的响彻在都城的乌黑夜空中,“凌云染!你敢杀我徒儿!我厉无情与你不死不休!”。
在三十年前,厉无情不过是个一心考取功名的文弱墨客,在他被故交拉倒青楼吟诗作对时,赶上了很有才华的青楼女子,琴棋书画,学问诗歌皆不逊男人,厉无情生了情素,痴迷心窍,再偶然考取功名,日日厮混青楼,乃至卖了家中的店铺和地步,家中老父气得撒大家寰,他却倾家荡产只为了替此女子赎身,薄底产业败光后,那女子握着他送的珠宝,投入了别的男人怀中,竟再未几看他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