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胸口一痛,他从救下她那日,图的就是当她作棋子,为己所用的,为何当舍弃这颗棋子时,心中却如此的疼痛,他张了张嘴,想唤她,想和她说,辰儿,返来,只要你不嫌弃我是废人,二人此后相依为命,再不过问世事。
“走的了么?走不了”,她俄然双目一凛,殿中寒意大胜,杯中茶水凝冻成冰,她挥了下长长的袍袖,一步步龙椅走下来,居高临下的傲视世人,傲然的说道,“你凭甚么如此大口气?”,她抬起手,蓝色的光芒闪动在她手间,晶莹的寒冰凝成了一条仰天长啸的冰凤,眸子里杀意凛冽,挥动的双翅掀着彻骨的冷风,似要穿透凌云染而过。
凤寒烟冷哼一声,扫了眼旁人,开口道,“凌云染,你污了圣女之名,本城主给你两条路,他杀或是死在银城手中,以血洗尽你的罪孽”,凌云染悄悄一笑,解开了发髻,青丝散落在肩,称的她明朗的小脸更加动听,豪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温和,灵动闪烁的眸子,似笑非笑的薄唇,透着女子的温润,她淡淡说道,“城主感觉,我如何污了圣女的名声?”。
这个动机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就当即烟消云散,他不止是要活下去,他要重谋江山大业,他要做回当年阿谁身姿超脱,谈笑间指导江山的八贤王,他如何甘心只做个布衣百姓,如何甘心隐在阛阓,落空了大志壮志的八王,再不是他,内心情感翻涌,他的脸上却只是淡然不语。
“你竟是...你历经千辛上了天山,便是要见她一面?”,凤寒烟眼神泛空,问道,“恰是如此,如果城主答应,我想带她走”,凌云染开口道,“带她走,带她走...”,凤寒烟澄彻的银眸里,闪过了几丝混乱,她嘴里几次说着这句话,银丝的发丝在身侧翻滚着,幽蓝色的真气掩映着她白净的容颜看的不逼真。
冷月辰走到八王跟前,跪低身材,给他磕了个头,果断说道,“王爷救了辰儿的命,教诲辰儿做事,辰儿半生为王爷效力,从无牢骚。这条命是王爷所救,本日,辰儿便把这条命还给了王爷,今后二人再无相欠,望王爷此后保重”,说完后,她不再沉沦的转过身,往凤寒烟身侧走去。
凌云染也是沉默,只是浩大如星斗的眸子里跳动着火焰,炙热的燃烧着,让冷月辰不敢看她一眼。“不过看你二人过从密切,作为丢失神邸的银城,只会收留纯粹的女子”,凤寒烟淡淡说道,朝八王不屑看去,世上男人皆薄情,总要女报酬他捐躯,不过这么一试,便知这男人是多么的薄情寡义。
芙蕖娇躯一震,眼神庞大的望着凌云染,见得他兀自低头深思,似是恍若未闻,一袭白衣的羽丘捧着个翠绿的玉盒走出去,丝丝白雾从盒子的裂缝里溢出,想来盒中之物并不凡品,八王见此,眼里光芒闪烁,欣喜不堪,便再顾不得冷月辰拜别带来的伤感。
一样惊奇的另有凤寒烟,面前这少年,不过十7、八岁,竟已是玉品,且能在至尊的威压下,神采淡然,凤儿看上的人,确切有些本事。
听到凤寒烟的言语,凌云染似是胸口堵着甚么,难受的很,眸子子往上看着宫殿顶上砥砺的冰凤,内心默数着一片片的凤翎。让人不测的是,冷月辰却看了凌云染一眼,紧抿着双唇,方才脸皮一红的说道,“我还是明净之身..”,凌云染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俄然松了,仿佛连酷寒的氛围都温和起来,她还是在瞻仰着殿顶的冰凤,眼神却如有似无的望向冷月辰,有惊奇,有迷惑,也有一丝连本身都不易发觉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