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白茗微微蹙眉,娟秀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无妨。”他缓缓推开铁门,心中俄然涌起一种极其激烈的不安,几近眩晕,他扶着门,定了定神,徐行走出来。
白衣如雪的少年在暗中幽深的甬道中飞掠,足不点地,借着每隔五十步远,火把微小的、不断跃动的灯光照亮前路,他身影如风,形如鬼怪,明显轻功高绝,但是,却还是有人发明了他――一声暴喝传来:“你是甚么人?”
“山间监狱一向是蓝岚主上主管,仿佛与青烟护法你没有甚么干系。”有弟子不太客气地提示道,但是,话音未落,一柄弯刀已刺入他胸膛,“你……”他瞳孔猛地放大,紧盯着青烟,形如厉鬼,轰然倒下。
只要稍稍怠慢,身后的马车中便传来一声厉叱,饱含狂暴的杀气。他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对身后打扮讲求的车厢投去一瞥,被华盖、珠帘所遮,车厢中的人只能看到昏黄的侧面,他斜倚着墙,侧卧在软榻上,苗条的手腕搁在床头的药枕上,苦涩的药味满盈着全部车厢,又丝丝缕缕地飘出来,弥散在空中。
“主上,到了。”车间垂垂停了,马夫拜伏在车外,恭声道,声音中似有一丝不易发觉的暴虐。青烟翻开珠帘,缓缓走下,那是个笔挺如剑的男人,黑冠束发,眼眸深沉如星,非常都雅,却模糊有阴狠暴虐的嘲笑在他的嘴角伸展。
那卧在榻上的人,鲜明就是雪鸿构造四大傀儡使之一的青烟!他携部属伏击南离教女祭司宸湮扮成的朝露、沙华楼二楼主路无铮,却中了宸湮的惑心术,几乎被路无铮击杀,幸亏同僚蓝岚及时脱手,救下他一命,固然如此,他也受了重伤,颠末半个月的保养,方才渐渐规复过来。
“是”,众弟子在他身后,面面相觑,勉强地低声承诺了。待得青烟的身影完整隐于黑暗中,才有人忿忿出声:“如何搞的!他竟然敢如许!”
现在,四匹马正拉着华盖香车在进山的门路上渐渐前行,马车前的马夫衣衫褴褛,与这华贵豪侈的马车极不相称,他谨慎翼翼地操控着缰绳,在峻峭的山间艰巨地行进,在清冷的凌晨,竟已有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但是,他却时候不敢放松――
没有人说话,但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隔着通往山间监狱的厚重的大铁门,班驳的阳光映照得生锈的黄铜锁熠熠生辉,统统人都凝睇着曾经心中神明普通的存在,他半边身子沐浴着日光,卓但是立,风华绝代,令民气服。
“聒噪!”青烟奸笑道,神采中没有半分动容,如同嗜杀的魔头,已近猖獗。
初升的朝阳将万丈霞光洒落在绝巅,千仞险峰笔挺如剑,直插云霄,山脉连缀起伏,山间羊肠小道连绵不断,蜿蜒如一条曲盘曲折的绸带,划出美好的曲线,延长向远方。
外头的马夫早已见怪不怪――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常常同仙颜女人交欢今后,用极其残暴的手腕殛毙前一刻还同床共枕的女子。此时,他身材方才病愈,又行鱼水之欢,马夫巴不得他旧伤复发,从速死去!
“白茗大人?”弟子有些不肯定地问道,中间的人赶紧用力推了他一下,统统的人齐齐膜拜,行了一礼,“恭迎大人返来!”
少女怔怔地望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神采茫然,青烟手指渐渐玩弄着她的长发,唇畔出现一丝奇特的笑意,近乎于刻毒:“呵,我忘了,你的耳朵被我毁了,听不到。”他手掌渐渐握紧她的长发,直到她疼得尖叫起来:“啊――”叫声凄厉,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