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少女清清自船舱熟行出,从火线捅了捅她腰身:“舞瑜,在想甚么?”
跟着这青衫人的呈现,从崖壁上射出的飞箭逐步减缓了势头。荀舞瑜只见那人从崖壁的一端飞速掠向另一端,手中折扇如剑,衣袂所到之处竟接二连三有玄色的影子跌落江中。不出多时,崖壁上便再没有飞箭射来。那青衫人在崖上翩然下跃,落足于荀舞瑜与卓自清地点的划子之上。
“这件事,我渐渐再将来龙去脉讲与你听。”荀舞瑜抿唇道,“倒是花惜玉别人呢?如何未与你同业?”
“花公子――”卓自清回眸大船方向,还想说些甚么,却被荀舞瑜拉着直走向山林。
黄衫少女于前侧执缰,荀舞瑜则坐于少女身后,两人身姿婀娜恍若天涯的云霞,发丝轻扬又如缤纷的落英。
这一程路,是否过分安静了些?
见卓自清脸上仍有愁云,荀舞瑜噙起笑意道:“别苦着一张脸了,本是貌美如花,何如非做苦瓜?”
“不不不,舞瑜你千万不要多想!花公子是君子君子,一向对我以礼相待。”清清赶快解释,随即却又低垂双目轻叹道,“何况花公子他青年英杰,而我边幅技艺皆是平平,他又怎会对我……”
荀舞瑜快速扫一眼大船四下,却忽听得船舱内收回异响,又见舱门紧闭没法瞧看内里,不由猜疑道:“你这船上另有甚么人?”
“舞瑜,我想――”
荀舞瑜此时方才转目睨向青衫公子:“花惜玉,你来干甚么?”
“我……”黄衫少女咬咬唇,似有踌躇,“实在是花公子――”
岂料这不过只是开端,随之而来的竟是数不尽的箭雨。荀舞瑜与卓自清两人各执一剑,却难敌四周八方射来的百十支箭。那船夫见势不妙,早已投江逃脱,两人被单独留在了江心。
“助力?”
“你做你的事,与我无关。”
“当然信!你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是我最信赖的朋友!”卓自清有点不解地望着她。
荀舞瑜如有所思,转动秀目道:“然后呢,你们是否看到听到些甚么?”
“舞瑜,你别气,若不是花公子奉告我你或有伤害,我也不会这么快便找到了你。”
“花公子,刚才实在感激,可你怎会在这江上呈现?”卓自清两颊微泛红晕,“我与舞瑜前一刻还提到了你。”
越来越多的箭射向划子,荀舞瑜舞剑的手渐感吃力,而卓自清已几乎被飞箭射中。正在此时,峡谷的另一侧驶来了一艘大船,一道矫捷的人影忽从船头飞身而起,青衫杳杳突破空中的飞箭,足点江面凌波飞上山岩。
“好,那我奉告你,你很好,非常好,好到纵是王公贵胄也难以攀附!”荀舞瑜字字铿锵,“花惜玉虽是一表人才,但在我看来,此人一心想要出人头地,为达目标未免不择手腕,并非是你口中的甚么侠义君子,底子不值得你对他如此上心!此次你为我担忧而与他同业也便罢了,今后你还是不要再见他了。”
“没甚么,我就是在想,再过几年我们就是老女人了,到时候若还没嫁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荀舞瑜转转杏目,严厉道:“我在想,你与花惜玉同业一月,朝夕相处……”
“我只是在担忧,不知还会碰到如何的伤害。舞瑜,我在担忧你呀!花公子技艺超绝,又至心为你安然考量,你为甚么不接管他的美意呢?”
“公然是如许……”荀舞瑜低声自语,又问道,“你怎会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