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不闹闻言,内心撇了撇嘴道:“强盗匪贼一个,甚么颜答复活。”
可儿力终归有穷时,哪家仙道宗门的剑法招式不是成百上千年,聚十数代先贤穷经皓首,苦心研讨而成,此中更触及剑诀真言,无一不是仙宗秘典,外人难以窥觑。
蓝袍老者见状,仙剑横挪,变刺为削,左拳携浩然正气,雄浑罡厚,砸向祢衡小腹。
他身后汗流浃背,显也是打出真火,水汽腾腾的真气,每招每式皆有动辄六合的威能,让儒门八名弟子不得不戮力死战,各自舍出苦修数十年的真元。
祢衡身处阵心,与天肃剑鏖战不休。本来以他的修为,三五十招内自可让蓝袍老者昂首称臣。可应天剑阵当中,余下儒门八人遥相照应,死死守着各自阵位,互为援引。
也幸亏此人博闻强记,每逢别派妙手斗剑,他观赏查探中都能将对方绝学揣摩个七七八八,并加以改进擅用。
想到这里,他仙剑一挑,紫光蓝霞自剑刃而出,倒是峄山孟家‘二十四孝剑法’中的一式欲达先孝,蓝袍老者剑名天肃,自是行事夙来谨慎谨慎。
“你们几个一起上吧!单一个天肃剑,还不敷老夫塞牙的!”普天之下,能夸出这类海口的,也仅他一人罢了。
蓝袍老者剑鸣云啸,低喝道:“起阵!”
祢衡狂笑一声,左脚轻移,腰力顺势扭劲,袖袍朝地狠狠一甩,天肃剑受力而下,蓝袍老者右臂立时微酸,左臂的拳劲却涓滴不减,直冲而去。
蓝袍老者暗叹一声自愧不如,手中天肃剑剑光如潮,紫气冲霄,八名儒门弟子斗转星移,罡风四扫,激的漫天樱花洒雨,煞是都雅。
可时候一长,大师都晓得打不过他,他便借口‘参议’之名,行‘强抢’之实。
恰好这位东海狂人从不收敛本性,见到不会的剑招就要支出囊中,乃至有于一次与鸳鸯胡蝶派的八九岁娃娃‘斗剑’,并强抢‘春宵七度剑’的剑谱,自此被打入天陆九怪之流。
癫不闹越瞧越是心惊,有道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他在西域苦修多年,自夸没有虚度光阴,可若和面前的祢衡比起来,委实是差了不止一截。
儒门六尊之首的仁尊孔融听闻此事,却趣称其为‘颜答复活’,取自颜回好学,善于百家之意。
蓝袍老者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表情,他深知面前的男人修为已臻化境,委实是仙林一等一的妙手,即便比起天陆十擘也不遑多让。
就在他感慨之际,蓦地听蓝袍老者高喝道:“九极应转,六合肃杀!”
他剑式受搓,忙运气收剑,却未曾重视左拳守势,待回神以后,却发明拳掌竟扑了个空,且冷不防瞥见右边风啸劈面。
“这老疯子莫不是参悟了四神云气图,修为竟刁悍到如此境地!”
也不知他是可惜剑阵能力稍逊,难以败北祢衡,还是可惜本身无缘能切身材验这威名赫赫的儒门剑阵之威。
期初有很多少年人血气方刚,想一战成名,又自发修为超然,应战之可谓人趋之如骛。
说是以武会友,当时就是讨取豪夺。祢衡动手虽不取人道命,可不免碰到宁死不平的,他便软硬兼施,乃至上人宗门讨要‘说法’,平常宗门何如他不得,也只能自叹不利的吃了哑巴亏。
久而久之,祢衡自学不成,便换成强抢。他修为极高,且没法无天惯了,便隔三差五下了通天峰,寻人比武斗剑,至于彩头天然也就是各家绝学。
如若稍有忽视导致一场惨败,性命之忧自不必说,而身上负担的儒门数百年声望,却要继半个甲子以后再度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