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人面露焦心,神采仓促似有要事,仓惶间也没重视到头顶上的古树枝干站着一名少年了望他们,仓猝奔驰中,几个眨眼的工夫就消逝在凄凄夜色里。
云毅灵识锁定二人,身形悄悄跟上,御风隐势。相隔百多丈的间隔暗中尾随跟去,也幸亏他修为高出这二人很多,在树影班驳的月色里如影随形。
“国师到临拜日山庄,实在令段某门下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请国师不要见怪!”声音悠远绵长,周遭数里清楚可闻。
时幽冥笑道:“段大先生朱紫事忙,时某又冒昧打搅,哪敢轻言‘见怪’二字?”
现在仇敌相见分外眼红。若非恨百姓身边另有个深不成测的时幽冥,只怕云毅祭起青梅定魂旗,就会冲上去找恨百姓报那一箭之仇。
云毅眸子一转,内心怪道:“拜日山庄?我如何听都没听过!另有甚么回鹘国,那不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吗?大老远的跑来中土做甚么?”
云毅见这老道精光内敛,竟似已到了返璞归真的“返虚”境地,修为即便比起天正剑、天情剑之流怕也不遑多让。
绿光掠近,沙丘上的锦袍男人提气扬声道:“敢问来人但是回鹘国师时幽冥时老前辈?长辈是拜日山庄之人!夜路难行来的稍有些晚了,还请时老前辈恕罪!”
云毅却心内惶恐,这发话之人竟是个寺人!
月光幽蓝,风冷凄清,云毅耳畔俄然传来阵阵窸窣细语,若不是他刚巧灵台出窍,这微小的声音也几乎被深夜的虫鸣讳饰畴昔。
他惶恐之余,死死的盯住玄色大氅之人,想要辩白对方来源,可夜色乌黑又相隔甚远,来人除了一袭玄色的广大大氅,连手臂和脚下的鞋子也没暴露来,让云毅无法的摇了点头。
当日在天水城,就是这个老怪物威胁本身交出莫须有的四神云气图,弄得本身身重勾魂令之招,三魂七魄散了两魄,数日之间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可谓几乎一命呜呼,毕生难忘。
此人身边的火伴穿戴和他一样奇特,一袭玄色大氅粉饰住满身,悄悄退在前面,明显是以身着云丝道袍之报酬尊。
云毅侧靠在古树前面,借着阴暗的月光斜眼瞧去,见两名身着锦袍的男人在深夜里快步急行,这两人禹步轻巧,足下御风,较着也是身负修为。
言罢,几人脚下御风南行,时幽冥脚程不快,竟真好似赏识起这长安月色,余下三人也不好张口催促,只跟在他身后缓遁慢行。
恨百姓广大的大氅不见喜怒,闻言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毕竟时隔三日,云毅修为用“突飞大进”来描述亦不为过。不说他体内有祢衡半个甲子的纯粹功力互助,单就是云临虞母的青梅定魂旗护身,平常妙手怕也难伤他分毫。
之前夕色乌黑,云毅间隔沙丘稍远,固然感受面前之人似有了解,可光凭对方一身玄色大氅也不敢等闲肯定。
时幽冥瞥了眼身后,见他偶然答复,呵呵笑道:“这位是我西域旧友恨百姓,听闻此次四神云气图出世,也想过来凑凑热烈,想来段大先生不会介怀吧!”
贰心知死相士在广陵城泄漏天机,让很多邪魔外道闻讯而至。眼下长安城四周必是风声鹤唳,各路妙手皆暗中觊觎四神云气图的意向,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在城外偷偷赶路的人,必是有所图谋之辈。
云毅望着二人的背影,嘴角出现笑容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苦无线索,竟就有人奉上门来了。”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候,西方天涯模糊亮起两道绿色光晕,倏忽朝着沙丘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