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大汉也早传闻这义庄闹鬼,现在亲眼所见,不自发的朝后退了几步,‘呜呜’的风声犹在耳畔,如鬼哭神嚎,一股冷意打从心底而起。
幸亏他看管义庄多年,见过很多在理取闹之人,闻言冷哼道:“真是奇特。这墓陵义庄乃是我家的一亩三分地。你们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我撵走几小我,为何还要你事前同意?”
少年回身坐在一处石阶上,翘起二郎腿,故作长叹道:“这庄子近几日闹鬼,想必是棺材内里的尸身饿了,要吃人的!”
秃顶大汉在内里正踌躇是否要开棺找人,蓦地听到前面喊声,心头也是一颤,他不由扭头朝后望去,可回身的顷刻,蓦地瞥见右边木棺出现的幽光。
云毅见这老头精力矍铄,那里有半点日薄西山的老态?他情知这是激将法,嘿了一声道:“老头儿你也不消激我,莫说是你,明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也得还是滚蛋。”
这时咚咚的声音由缓转急,节拍愈来愈快,如惊心鼓震,沉闷怦然,敲的世民气头发怵。
“闹鬼啦!”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几人吓的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庄内的秃顶大汉,回身撒腿就跑。
喊声随风远扬,回荡在义庄四周,让数十丈外的几名大汉听得真逼真切,各个目眦欲裂。
饶是如此,秃顶大汉仍满脸狠厉,脑门的汗珠虽不时落下,可手上的木棍却死死握住,大有随时存亡一搏的架式。
秃顶大汉听身后风起,也不觉得意,他全神灌输的听着咚咚声,也没发觉甚么。
墓陵义庄地处偏僻,四周少有商店立足,夙来清净,平常若无事也不会有人前来。少年不耐烦的展开眼,只见面前倏然闪过一道人影。
“一别十余年,癫老弟,别来无恙否?”
少年情知这是老头在棺材里玩的鬼把戏,童心大起,在旁讽刺道:“沾些倒霉倒也罢了,万一再把老命丢了,和这棺材做了邻居,那就有得瞧了。”
那老头疯疯颠癫的绕着几口棺材跑了一圈,蓦地翻开一口木棺,跳了出来,出来之前还不忘戏谑道:“地盘老爷挖了眼,一群瞎鬼没长眼!”
几名大汉面面相觑,有猎奇的,往内里探了探脑袋,只见除了几口木棺,内里连个拐角的别室都没有。
俄然“砰”的一声,棺材盖蓦地腾空飞转,秃顶大汉一愣神,想也不想就颤声喊道:“诈…诈…诈尸啦!”
少年本想不睬睬他们,可见这些人丁气凶暴张狂,俄然灵光一动,伸手朝内堂指了指,戏谑道:“是出来了,可不知为何,眨眼的工夫就又不见了。”
少年见身边几人双腿发软,暗道:“这些个草包倒也好唬。不过这秃子竟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儿。也罢,我就再吓他一吓。”
云毅一翻白眼道:“谁有空陪你打赌玩,快滚。”
少年见一群赌坊大汉退去,暗松了一口气,他面如金纸,指尖的灵力越来越淡,终难保持隔空踏实的神通,让木棺怦然落地。
他顺着幽光往下望去,见木棺平空踏实,像是传闻中的‘鬼抬棺’,双腿顿时发软。
平常百姓,看到死尸不晕不吐已属可贵,开棺掘墓,挖人祖坟的用‘胆小妄为’描述亦不为过,可如秃顶大汉这类往‘鬼口’上撞的逃亡徒,少年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城西‘墓陵义庄’早早敞开了门,庄内青苔满布,红桐古木的大门已然掉了色彩,门口几处青石板也裂了缝,几口木棺七零八落的摆在大堂,略显破败。
少年几滴盗汗滑落脸庞,沉声道:“和你有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