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七听侯牧之说他与同门几人在林家滩那儿登的这楼船,也就是十六铺船埠之前阿谁点子,还说在十六铺船埠泊岸那会儿,船上很多人看着云小七一起跨马飞奔上船,几个有眼界的都说墨玉是一匹可贵的良驹,还传闻明天白日里有一两个眼馋的跑去马厩,差些被墨玉一脚蹬下船,如此反倒更让人觉着此马儿难求,巴巴候着马主儿想询个价,谁知一天一夜没见正主儿来马厩看望。
不会这么巧吧?!
“是啊小师妹。”侯牧之从速也跟了过来,“这位兄弟名唤‘云小七’,何时与你说过他叫‘小虎’了?小虎.....小虎??”
胖呼呼的蔡徒弟边抽着旱烟边掂着碎银,眉开眼笑地对着云小七说:“这几日公子爷若到了半夜仍旧想吃宵夜,固然叮咛老蔡便是。”
云小七在桉鹿山硬挨的那一掌,虽是靠了山涧溪水的帮助来疏浚经络,但并未病愈,为了赶上这艘楼船,一起策马奔驰,就是筹算登船以后便好好运功调息平静疗养。算算日子,自十六铺船埠到泾州都城,起码得花上个十天半个月,充足云小七将内伤养好了,闲暇之余还能怡情散心,如此一念想不由得表情大好,身心放松以后睡了个昏入夜地。待她缓缓醒转过来时,见得房中乌黑一片,周遭非常沉寂,只能模糊听闻一阵阵水浪拍打声。
“有没有搞错啊?!”云小七闭着眼睛抚了抚本身的前额脑门扎辫......我竟然真的睡了一天一夜未曾睁眼?!睡得也太死了吧??猪啊!!.......莫非是因为内伤未病愈的原因么?但现在稍许转了一小周天内息,已无大碍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再去多想了,睡了一天一夜,又刚吃饱饭,云小七再如何嗜睡也没法回房去接着躺下了,问了马厩的地点便谢了老蔡,回身往船尾走去,好久才看到了马厩,见着墨玉单独一马将半个马厩给占有了,而其他几匹马儿挤在另一边儿的马厩里,不敢越雷池半步。
云小七喝了口酒,刚想胡编乱造个房号,俄然感觉左火线有一深一浅两道气味……这么晚了会是谁?她刚想转头看个究竟,坐在劈面的侯牧之俄然对着云小七身后挥了挥手,唤了声:“大师姐!小师妹!”
酒到酣处,废话就多了起来。
“哈哈!相请不如偶遇,侯某见云小友并非一脸倦意,不如与侯某痛饮一番如何?”侯牧之像变戏法那般,左手拎出不大不小的一个酒坛子。
“哈哈!”云小七朗声一笑,接着将碗中酒一口饮尽,“如此......侯大侠也是在守株待兔么?”
“你请侯师哥?那酒坛子明显是侯师哥的,怎会是你请他?”小女人果然伶牙俐齿。
云小七看着那小女人一脸担忧,不由地笑了起来:“我没傻,我没事。”
云小七也不推委,双手举碗碰了便喝。
侯牧之听闻云小七都说的如此谦虚了,赶紧打着圆场:“小师妹,云兄弟恭敬有礼,是个良善之人,更是不拘末节的,他都已经道歉了,那就算了吧……”
侯牧之微微一笑:“不错!云小友耳目聪慧,只闻一句微言便知侯某方位,如此半夜半夜孤身一人却毫无惧色,反而气定神闲有礼得体。再看这匹通黑宝驹,白日里端的是生人勿近,方才见着云小友了才一改之前的暴躁,良马识人,能让此宝驹乖顺服从的,怎会是池中之物?现在无灯无火,但是云小友双目倒是迥然有神,可见内家工夫是练得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