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商天颂指着本身闺女的鼻子,紧绷着国字脸冷声言道:“你觉得你跟这个下九流的肮脏活动能瞒得过我么?多等个三十年再来瞧瞧我商天颂是否老胡涂了吧!”
“爹爹......”商亦刚站起家悄悄开了个口,却被商天颂“啪!”地一个巴掌又扇回了座儿上!
“到了当时,阿兰你便是我马氏全族的大仇人,我们的儿子相如虽说是庶出,但相如他也能子凭母贵,此后更是出息似锦平步青云了!”
他不肯再与那耗费知己的生父同一屋檐,乃至不屑去做那是非不分假仁假义的马氏子孙!他改随了母姓,跟着乳母乔装打扮流浪于各州,却在溱州时乳母一病不起,因着药费无依,卖身入了梨园,又因着与母亲肖似的俏美面庞,梨园师父毫不踌躇教他入了旦行,待得十五岁出科,更是一亮嗓子唱成了名角儿。
那美丽女人抿唇一笑:“哪是甚么料事如神?只是我家的铺子名儿获得蹊跷,引得好些茶客上门来瞧,现在又是夏季里头,倒真是喝茶的比买豆腐的多……”边说边倒了满满一碗凉茶,放在两人之间的柜面上,“干脆备下了三大壶茶水,予人解渴,也不枉人白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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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那美丽“丫环”咳了几下便头也不抬地自腰间敏捷拽出一个小巧荷包,却被冷眼旁观的商天颂将小巧荷包一脚踹飞,又扯起那“丫环”的一头长发令其脸面朝天,对着那张俏脸将整壶江东竹叶青劈脸盖脸地浇洒了下去……那“丫环”也不挣扎,只是双目紧闭、屏住呼吸、轻蹙娥眉、冷静忍耐,而那美丽娇媚的容妆,在酒水的洒洗之下换成了一张并不陌生的俊美白脸。
商天颂被董相如的这句话激得一个愣神,随后他的神采既又惊又疑,心中一阵澎湃彭湃,却听得董相如嘲笑着开口翻出一件旧案:
商亦单手捂着半张肿脸,嘴角流出一线血丝也不敢去擦拭,两眼惊惧双唇轻颤地呆坐着不动,发髻上那支三珠鎏金钗摇摇欲坠也毫无知觉,可她亲爹并不为其不幸之态而心软,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便斜睨着美丽“丫环”阴沉言道:
书香家世族规森严,虽说马举民气知并非马相如亲母之过,但为了家属颜面仍旧令人将她封口落井,草草埋了那一尸两命!
以后的日子,便是马相如的恶梦,正房大娘与几个姨娘的冷嘲热讽,父亲的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发作,母亲痛哭压抑的以泪洗面,令得六岁的马相如也跟着惶恐和无助,但终在眼睁睁看着形同干枯的母亲被神采乌青的父亲毫不包涵地推入深井那一刻,他的天下崩塌得脸孔全非!
董相如喘匀了几口气便从猩红地毯上渐渐站起家,眼神倔强地与商天颂对视,未几久却俄然侧脸一笑,取出丝帕擦净脸面,将那身松垮不堪的女子服饰打理划一,又散开辟髻将一头混乱长发理顺拢在脑后,用根缎带简朴扎了……如此几下整小我顿时洁净扎眼了很多,但又不知怎的,在那一身女子衣裙及简练长发的烘托之下,男儿身的董相如却显出了别样的温婉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