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弟,就说是我说的,现在为师父解毒是甲等要事!请花师弟先回房打理了再来师父跟前存候奉养,其他事体待得师父病愈了再说。”乐聆音口气淡淡的,但却不怒自威。
“嘿嘿!那大师一同起筷吧!明天另有事要办呢!”云小七也不客气,将每样点心尝了几块,又连喝了三大碗小米粥,吃了一大盘酱瓜、一碟子酸菜、四个荷包蛋,接着再喝了两碗甜豆浆,最后又将剩下的两个肉包子三口两口咽了下去……像是三天三夜没用饭似的!
待得将两枚‘雷鸣小巧’投入沸腾的‘醉生梦死’中翻滚的时候,云小七又对着喻小唯说:“鄙人与侯六侠先行躲避,有劳小唯女人施针将卓前辈的心脉封住。”刚出了卧房门口便见大厅里头其他几个流水阁弟子都候着了,云小七便对着三师姐秦言卿及五师姐沈纪舒说:“一会儿还请两位女人随鄙人一同入内,以便襄助乐女侠和喻女人。”
当云小七终究洁净清爽地换了身洁白衣裤以后,又传来一阵拍门声……“云小弟,昨晚忙了一整夜又未曾进食,现在已到了早膳的时候,我们哥儿几个顺道一块儿去吧!八师弟也一道儿了的。”
一起上侯牧之和霍一心与云小七说谈笑笑,云小七淡淡浅笑着与这师兄弟俩对答,转了几个弯即到了饭厅,仿佛人都到齐了,不过只是缺了个花清池。
侯牧之方才用筷子挑起了颀长炒面,一下子全都滑落回了盘子里。
“哈哈!猴哥儿昨夜真是辛苦的……来!将这坛子‘醉生梦死’给启开!”云小七竟然从卓卉君的床底下拉出一个青瓷酒坛,单手托起了递给侯牧之。
喻小唯用纤细的双手捧起瓷盆,定定地看着半数浸泡在水中的两颗小圆球,眼神中渐渐闪现出了高兴,俄然仿佛又想起了甚么般昂首对云小七言道:“传闻初现亮光的‘雷鸣小巧’极易遭雷劈,周遭的物什也会被其殃及,云公子......”边说边悄悄打量了下云小七。
耳聪目慧的乐聆音稍许打量了一眼,便看出跪着的那人恰是二师弟花清池,又见云小七还是双目凝睇盯动手中的物什,对周遭其他一概视若无睹的,不由地暗叹了口气,带着老妈子来到师尊帐前安设好了十一师妹,便将在厅中正号召着几位名医的侯牧之唤了出去。
“是啊!”霍一心重重点头,“固然六师兄仅用了寥寥数语论述昨晚他俩在后山的景象,但若细想起来,真真是出了一身汗的!我们无垠崖后山那座尖峰峥嵘峻峭、险要非常!平常哪怕是风和丽日的时候都难登峰,更何况是昨晚那种闪电雷鸣下的暴风骤雨……六师兄还说为了能将那受了九道春雷炸响的药材抢先迅疾采摘下来,云公子就紧贴在离药材一丈四周的峭壁边上守着,任由风吹雨打!那常日里后山的野风就已经够短长的了!真是......唉!”
“没想到云公子年纪悄悄,胆识修为倒是如此了得的!”甄家环看着云小七踱步拜别时随风飘荡的长衫袍角,显出了几分超脱几分萧洒,不由对云小七又敬佩了几分。
刚走近天井,乐聆音即瞧见云小七单独一人站在侧廊,手中捧着一样物什迎着日光细细地察看着,再走近几步,鲜明发明天井中有一人面对着师尊的房门,直挺挺地跪在石板走道旁的泥地中,衣衫破坏鞋袜浸湿两腿子的污泥,头顶的发髻也是疏松欲溃......与那在晨光下衣袍干净神清气爽气度轩昂的云小七比拟,真的是有如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