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七也未几言,只是对那丫头拱手一礼,便踏入了门槛,跟着那丫头的身后在一块白玉屏风处拐了个弯,又过了一道珠帘门,便见着一个身着嫩绿裙衫的女子斜靠着一块软垫坐在一张广大的罗汉榻上,她的膝前摆着一盘围棋,左手持书卷右手拈白子,仿佛是闻声了掀动珠帘的声响,因而那绿衣女子的目光从书卷安闲转移到了云小七身上,接着微微一笑,说道:“尊驾光临,有失远迎。”
“比如说,半夜半夜相邀跳梁小丑下来玩棋,又是笑容相迎又是倒茶递水的,现在坐在我劈面的那位斑斓的女人。”
一顿饭下来,云小七晓得那山羊髯毛琴师姓萧,本籍泾州,那红衣小女孩儿却姓岳,生于溱州,自幼八岁便跟着四周卖艺的萧琴师讨糊口,这二人名为爷孙实非血亲,故而萧琴师没让岳丫头跟着他姓,但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情比爷孙。前阵子萧琴师带着岳丫头回籍祭祖,未曾想村庄已被官府圈地改成了猎场,早已是脸孔全非更别提从小就熟稔的邻里去处了!萧琴师老了只当悲惨一笑,但岳丫头心中倒是一片悲忿,这几日在卖曲儿的时候自编了一首随口哼唱了,随后引来了茶社那场子祸事。
云小七不由得摸了摸本身的鼻翼,闷声说道:“有啥好哭的?就只许你引我入瓮,却不准我开涮忽悠吗?.........切!真没意义!”说罢便离地起家,哪知还没站稳就被踢中了小腿肚,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云小七从速提气跃起坐在了屋梁上,盘起两条腿边揉边瞧着那绿衣女子不知从哪儿翻出一把称手的圆月弯刀‘唰’一下抽刀出鞘,举刀向上指着坐在房梁上的云小七大声说:“有种没种??是个男人就给我下来!!”这哪另有方才梨花带雨凄凄惨切的憋屈模样?
云小七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恶棍样:“哈!小女人措告别这么刺耳~~~现在你是羊入虎口,别惹得我人性大发将你吃得渣都不剩!对了,要不你先说说……你有情郎了没?”
“大胆狂徒!!!放开我家蜜斯!!!”气急废弛。
本来一向当我是个踏月色而来的窃贼呀……云小七露齿一笑:“女人想报恩?不如直接赏些银子给我得了呗~~~”
云小七惊奇,但无所谓般扬了扬眉毛,随即一个鹞子翻身轻巧落立,接着敲叩三下便有人开门,看打扮也是丫头模样,却不是方才叮咛点心的阿谁。
“我嚓!”云小七噌一下退得老远,“又不是相亲!干吗要看我的脸?”
“...................你还要压在我身上多久?!你这个蒙着脸的丑八怪!!”那绿衣女子气得神采白里透红。
云小七为萧琴师倒了杯酒:“胳膊扭不过大腿……萧先生消消气。自作孽,不成活!那些人如此横行霸道鱼肉百姓,只会自食其果!这几日萧先生可先在我这儿安息几日,待肩膀的毁伤好了,便分开泾都这是非之地吧!”
听着阿曼顺着木梯下楼远去,云小七才对着绿衣女子眯眼一笑:“这位斑斓的女人,叨教你叫甚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