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芸一脸“本来你是如许的阿奶”的惊诧神情,心下却忍不住也冒出了近似的设法来。
“管他亏不亏,大房那头我再也不管了。好歹大山、二山还算有脑筋,我早就传闻了,秀娘费钱买了两只狗,每天蹲门口守着,王氏那蠢货这辈子干的最对的一件事儿就是给二山子说了这门婚事!瞧着吧,都说生女儿像姑,我等着看秀娘逼死她!”
“他们如果算计上了三山子,能不亏?”周芸芸大抵上是明白了。
就三囡这环境,实在最好还是嫁到张里长他们家去,一是知根知底,二是离得极近,哪怕退一万步说,将来真如果有了甚么事儿,作为杨树村最大的两个氏族,老周家也不输给张家。再一个,三囡极擅养殖,这门技术搁村里是能派上大用处的,可在县城呢?抵甚么用?
提及那事儿,周家阿奶也气得很,自家儿孙受欢迎她自是欢畅的,可如果对方是纯真的冲着财帛来的,那她可就欢畅不起来了,特别是三囡阿谁缺心眼儿的傻丫头!
只是二伯娘确是松快了,周芸芸却还是在内心存了些疙瘩,她总感觉这事儿不大对劲儿。
“好乖乖呀,比来这些日子你警省点儿,这不恰好谨元要了局测验吗?干脆过几日你们就往府城那头去,大不了多费点儿钱赁个清净的院子,免得那些人没处好惦记,尽往你身上用力儿!”
顿时,周芸芸心头出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婚事得泡汤了。
还真叫大金给猜对了,周芸芸和阿奶就是往街面上去了,却不是为了逛街,而是转头就寻了个茶摊子,挑了个犄角旮旯说梯己话。
二伯娘似是没想到周芸芸会这么说,面上闪过一丝惊奇,不过很快她就笑开了:“成。二伯娘晓得你姐俩豪情好,实在我也就这么说说,她还小呢,我另有好些东西要教她,哪儿能叫她这么快出门子?不怕奉告你,实在我是想先叫大囡嫁出去的,我们老周家已经跟平常分歧了,就算大囡是再嫁,也决计不能比旁人家的女人差,我家三囡就更别提了。”
又瞧了一眼阿奶,见阿奶仍皱着眉头思虑着甚么,周芸芸只得先告别分开,想着就算要说亲也不成能在一两日就说定,就筹算明个儿再寻机遇私底下问一问。
周家阿奶想得很透辟,就算三山子废了那也另有大山和二山,大房的血脉毫不了。以是,甭管外头人咋样,她都淡定得很。至于二房那头,她已经跟自家老二说好了,转头就带着百口人回村去,该补葺的修,该重新买崽子就买,摆布都分炊了,老是跟着她干啥?吃屁呢!!
可惜的是,不但是自家亲爹,另有阿奶和阿姐都一样疏忽了他的惨状,乃至他还没进书房呢,这俩就已经结伴出门了,瞧着像是要往街面上去。
——傻鸟哟!如果三山子讨不到媳妇儿,你赔给他吗?!!!
周家阿奶又道:“县城跟村里实在一个样儿,有些人家打小就教家里的女人血浓于水,叫她们丁点儿大的时候就让着家里的兄弟,还教着今后就算嫁了能倚靠的还是娘家的兄弟们,婆家再亲能有娘家兄弟来得亲?归正大抵就这个意义,尽管叫出嫁的闺女不断的抠婆家的好处补助娘家。等转头,婆家受不住了再把人一休,他们还能够再嫁第二回,多赚一份聘金。倒是那闺女过得好不好,就跟他们没干系了,摆布拿了两笔聘金,又得了很多补助的财帛米粮,不亏啊!”
也许是因着同为女子的原因,又或者干脆就是这个年代女子保存不易,周芸芸实在并不担忧三山子和大金。前者本身就与她不睦,后者虽是她亲弟弟,可即便对方有默算计,最多也不过是像三河媳妇儿那样,娘家人但愿闺女将来日子过得好,旁的倒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