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乖乖磕到了头,划拉了好大一个口儿,血流了一地。偏生他们这村里也没个大夫,眼巴巴的从镇上请了大夫到家,已经是下半晌了。也幸亏她的乖乖福大命大,这才没出个好歹来。成果,这大夫都走了有半个时候了,阿谁说去送大夫的混账东西还没返来?
比起一心惦记取那点儿吃喝的小堂妹,周家大囡面上满是惊骇。别看她说的硬气,可内心明白,如果周芸芸真的出事了,恐怕她俩都要垮台,阿奶可不是好惹的。
“别老惦记取吃了,想想待会儿要如何挨罚罢!都怨你,要不是你同我抢果子,如何会撞到芸芸的?怨你,就怨你!如果芸芸真的醒不过来了,看阿奶不打死你!”
“那是你亲闺女!有这工夫扯皮,就没工夫去瞅瞅她?光会说旁人不是个东西,老娘瞅着你更不是个东西!你这黑心烂肠的东西,老娘当年如何就让老三娶了你这蠢妇?!”
……
“那俩该死的赔钱货,没眼力劲儿的抢一个破果子也就算了,还撞倒了我的好乖乖!转头看老娘不唤了人牙子过来,提脚都给卖了!乖乖哟,阿奶的心头肉,千万要好好的……”
万幸的是,就在这档口,外头院子里有了动静。周家阿奶伸长脖子往外一瞥,当下气运丹田……
“阿爹,今后别去了,水凉,细心冻着。”
“我的好乖乖醒了!”
可她阿奶也得干活呢。每回上山打猪草,阿奶都将她搁在背篓里。成果有次一不谨慎跌了出来,恰好摔在了一颗大萝卜上。阿奶回身想将她捞起来时,才发明她抱着萝卜死活不肯放手。没何如,阿奶只得连人带萝卜一道儿往背篓里塞,转头却被人提示那许是人参,等连夜往镇上医馆跑了一趟,足足卖了二百两银子!
就说她现在躺着的床,原木色的表面,仿佛裹了一层包浆,摸上去光滑非常,愣是连一点儿毛刺都没有,还透着一股子木头的暗香。哪怕周芸芸本身并不体味木料,也敢必定这必定是好东西。而这张床所用的木料,一样是来自于某次上山后的战利品,仿佛是她抱着树干就不罢休了,阿奶实在没辙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给弄回家的。那回倒是没给换钱,而是特地花了钱请木工给打了这张架子床。
略掩了掩心头的酸涩,周芸芸梳理了一下思路,这才不急不缓的道:“阿爹,你搬了椅子来我跟前坐,我们说说话。”
周家这俩姐儿不由的颤抖起来,故意想跑,可她俩跪得久了,一时候想起家都难,只能抱在一起崩溃的大哭。
好不好的周家阿奶不晓得,不过既然是大夫说的,那就听了罢。周家阿奶打发了自家老三从速把鱼清算出来给炖上,回身又开端清算那俩已经快哭死畴昔的赔钱货了。
周家阿奶喜得几乎没跳起来,等略定了定神,忙伸手去拿搁在一旁小方桌上的粥碗。粥是用小米熬的,里头放了好些炖得烂烂的肉糜子,还特地滴了好几滴香油,闻着喷香非常,吃起来味道更是好到爆!
“吃吃吃,就晓得吃!你是饿死鬼投的胎啊?我的乖乖还躺着呢,你就馋嘴?老娘干脆打死你,还能省口粮呢!”
周芸芸又劝了一遭,憨爹怕她活力,到底还是搬了椅子遥遥的坐下。
“好乖乖,你再躺躺,转头想吃点儿喝点儿啥,尽管跟阿奶讲。你这儿另有糖块罢?待会儿,阿奶给你拿红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