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自个儿去问呢!”周家大伯在灶间里待了好一会儿,热出了一头一脸的汗,说着这话就出门去了,他才懒得理睬这些噜苏的事儿。
统共六匹布,三匹靛青色无斑纹,两匹红红火火大花布,另有一匹格外出挑的桃红色小碎花,不消等周家阿奶分派周芸芸已经看明白了,那匹瞧着特别浑厚的碎花儿布铁定是阿奶特别交代买的,给谁不消说。
“大嫂子!”
等周家阿奶往背面去了,大伯娘顾不得院子里另有个周芸芸,立马窜出去强即将自家男人拖进灶间。
“成啊,咋不成?”周芸芸想了想,分外添了一句,“大伯娘,你如果筹算让娘家人尝个新奇倒是无妨,可要筹算做买卖的话,估计没啥赚头。”
周芸芸只一脸怜悯的望着后山方向,为那些人鞠了一把酸楚泪。五彩粽子至心不是甚么秘方,之前是没人想到,一旦有人起了头,立即就会有仿品出来。等那些人采了野菜买了糯米包好了再送到镇子上去卖,到时候镇上、县城里到处都是五彩粽子,压根就算不得奇怪了。偏这玩意儿原就图个新奇,既然各处都有,哪还卖得起代价?
又向俩儿媳、俩孙媳叮咛道:“这几日灶间的活儿就让芸芸做罢,你们先把衣裳给赶出来,眼瞅着天就热起来了,土布太厚穿戴遭罪。”
凭知己说,料子绝对是好料子,摸着既柔嫩又透气,可那粉嫩的色彩,那惨绝人寰的碎花……她不管如何也穿不上身啊!
听得这话,周芸芸忙道:“我的旧衣裳还能穿,不焦急,最后再轮到我好了。”
周家阿奶自不会反对,只叮咛大金务需求耐烦教,直到统统人都辨认清楚了再回家。
“就不能都去吗?得了,我晓得那不成能,不然田间地里的活儿谁做呢。”都是当娘的,她当然说不出来让自家小子都去做学问,让侄子去干活的话,那不成啥人了?老三家的都没那么不要脸皮。只是略想了想,她又道,“三山个头窜得快,客岁开春做的新衣都短了一截了,你说阿娘啥时候去买布?”
欣喜来得太俄然了,隔房三奶奶冲动的浑身都在颤抖,五彩粽子最奇怪的就是上色儿的步调了,旁的近似于调馅儿实在并不算难。杨树村这一带先前多数人吃的都是白粽子沾糖,这也仅仅是一个风俗题目,或者说是思惟误区,现在得了周家的提示,自会将包子馅儿、饺子馅儿往粽子里头添。当然,味道好不好就是别的一回事儿了,归正调馅儿不奇怪,上色儿才是重中之重。
这话也没错,周芸芸想着恰好能够活动一下坐僵了的身子骨,当下便起家去寻阿奶。也没提大伯娘,只道是自个儿想穿新衣裳,催促阿奶早点儿去买布料。阿奶当下便取了银子,大声唤周家大伯再往镇上跑一趟。
“唉哟,大嫂子我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个天大的好人!!逛逛,从速的!转头三奶奶给你买糖块吃!”
裁新衣是功德,可千万没想到,周家大伯那审美同阿奶的确一脉相承。阿奶可贵风雅一回说要买上好的细棉布,周家大伯忙活半天,买返来的是细棉布没错,那花色的确一言难尽。
想得很美,打算也周祥,成果周家阿奶压根就不按牌理出牌。
“芸芸啊!”
“阿奶阿奶!”三囡叫着跑了出去,她本来在屋里喂鸡,白日里阿奶终究将承诺好的活鸡奖了下来,看她一瞅那鸡连她养的鸭鹅一半大小都没有,可心疼坏了,忙趁着天没黑又去挖了好些虫子。直到这会儿听着这头的说话声才晓得是大伯买布返来了,忙不迭的冲过来咋呼道,“也有我的对不对?我包的粽子最多,该有两身的。不对,是我阿娘有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