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说出来的感谢,仍旧是:“爹爹……”闹过些许笑料以后,韩越再将儿子交给乳母带着玩,韩二夫人笑的有些嗓干,喝了口茶润过嗓子,问儿子,“去瞧过你丈夫娘了吧。”
又得说话表态了,逢春当即轻柔的开口:“大嫂一向待我很好的。”只是吃个饭,也搞得这么心累,提及来,还是和姜筠用饭最安闲啊,不但常叮嘱她多吃些,还会与她讲点风趣的事情,来促进两人的食欲。
韩二夫人扯起嘴角道:“逢珍每和越儿哭闹一回,她身边的丫环哪次不回娘家,把她的好母亲搬过来,这一年多来,越儿早风俗了,丈母娘来了,他能不返来露个脸?怕是忙完差事,就紧着跑返来了,连我这个亲娘都没来瞧呢。”
韩雅的母亲裘氏也开了口,倒是对韩雅和逢春说的:“你们本就是亲戚,现在又成了妯娌,今后更该敦睦相处。”说着,又伶仃对韩雅说道,“你是大嫂,要多照顾小弟妹。”
一只脚刚踏进院里,韩越就又听到那些熟谙的哭声,自老婆难产静养以后,这出戏码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回,守在院中的丫环一通报完,屋里的哭声顿时压小了些,韩越绷着脸出来,穿过圆形落地罩,绕过量宝阁,进到屋子里头,只见老婆半躺在榻上,伏在岳母怀里哭,榻边不远处坐着岳家大伯母,以及站着嫁入嘉宁长公主府的妻妹。
韩雅的弟妇妇固然在偏厅喝茶,但叫丫环一向盯着,如有甚么事,也好及时告诉她,得知曹氏和逢春离了屋子,忙从偏厅里走了出来,对二人面带歉意道:“我公爹正巧也病了,大姑姐又特地返来,母亲实在分|身乏术,这才离了这边。”
韩越瞧了逢春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只捉侧重回腿上的韩逸,问道:“五姨母送了逸哥儿小兔和小猴,有没有感谢五姨母?”
韩越抱着儿子坐下,韩逸恰是活泼好动的年纪,顺着韩越的大腿,就溜了下来,他走路并不稳定,一摇一晃的像只笨拙的小鸭子,先溜去自个儿祖母跟前,嘻嘻的傻乐一会儿,又绕到曹氏腿边,摸她裙摆上的斑纹,然后又拐到逢春身边,掰她的手指玩。
曹氏悄悄感喟,说道:“逢珍病着,不免心境不好,亲家太太也稍谅解她一下。”到底是陶家女人,她总得有个偏帮,说实话,如果她摊上一个病怏怏的儿媳妇,她也少不了烦闷,当然,也少不了欣喜一下刑氏,“便是不看在我们亲戚的面上,好歹看在逸哥儿的面上吧,他还这么小,如果没了亲娘疼着,今后多不幸呐。”
高氏将逢珍扶躺回枕上,又拿绢帕摁着本身的眼窝,哀声道:“她内心堵着闷气,如何能够埋头吃药,吃下去多少,就又吐出来多少……我说,姑爷啊,珍儿到底是你的枕边人,为了生下逸哥儿,才折腾到这幅模样,你就让她悄悄养几天病吧。”
和高氏才吵过一架,此时和她同桌用饭,刑氏也食欲不佳,听了逢春的话,便道:“你倒体贴她,之前她好着的时候,侯府里凡有丧事宴饮,几近未曾见过你来,环女人、兰女人都来过几次,阿谁瑶女人来的最多些。”
韩二夫人也不觉得意,只持续说道:“国公夫人也是有儿媳妇的人,可将心比心替我想一想,你家的儿媳妇上能贡献婆婆,下能抚养幼儿,你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能替你分担些家务,更别提照顾体贴本身的夫婿,我这边呢,逢珍甚么都做不了不说,还得越儿反过来照顾她,可越儿也是谋有差事的,每天在外边劳累,回到家总不能没人顾问吧,我这才拨了几个丫头畴昔,顾问他的糊口起居,拨畴昔的几个丫头,我也都叮咛过,如有谁奉侍过越儿,过后一提要喝避子汤,就这,逢珍还又哭又闹,我这哪是娶了个儿媳妇,的确是抬出去一尊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