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尚可各安本分,逢谦却不能坐视不睬,一头哭到福安堂去讨情,陶老夫人神采平高山坐在暖炕上,只道:“你母亲犯了大错,祖母罚她去思过了,不关你的事,你好好读书去罢。”
见逢春还是一脸不解,姜筠便细细解释道,“你祖母既已决定清算高氏,必定不会留给她再翻盘的机遇,你祖母活着时,或许不会如何,但是,倘若你祖母故去,逢谦或者逢瑶日日要求你父亲,你父亲难保不心软,会再把高氏接出来。”
陶老夫人摇了点头,不改初志:“娘莫非没让她去家庙检验过么?她改了么?逢瑶但是她亲闺女,你瞧瞧她都出得甚么馊主张,今后娘不在了,她最善于的就是乱来你,你这一房的后代,还不知要被祸害成甚么样,逢则、逢夏、逢春、逢林,哪个不灵巧懂事,为何一个个和你这个亲爹离心了,都是你这媳妇捣的鬼……”
众所周知,陶家与姜家联婚之初,姜家家世高,但是新郎官是个傻子,陶家家世稍次,新娘子也只是个庶女,再以后,傻子俄然不傻了,而庶女却仍然还是庶女,三年多畴昔了,庶女深受夫婿宠嬖,还为夫婿生下一对龙凤胎,现在庶女的庶兄结婚,姜家的老爷夫人亲身过府道贺,不正代表着姜家对儿媳妇的看重嘛。
寒夏季候里也会有暖和阳光,腊月二十六这日,阳光极其柔暖,洒在脸上的感受,如同覆下了一层暖纱,逢春穿戴海棠红遍撒金玉兰花的对襟长袄,领口、袖口都笼着暖和的外相,一脸恭敬温驯地跟在姜夫人身侧,只听姜夫人声音温雅道:“……这些日子以来,筠儿多有失礼之处,还望亲家老夫人别见怪。”
逢春俄然明白过来,姜筠先前扣着她不准回娘家,又在各种事情上用心挤兑高氏,无不是在奉告陶家,他姜筠不让逢春回娘家的启事,就是因为这个高氏,想叫我们再临陶家门,除非你们把高氏摒挡了,姜筠此举虽是为逢春着想,但站在陶家人的角度,不免生出姜筠行事傲慢、竟然如此威胁陶家的动机。
腊月十八,已邻近年关,商朝官员的春节年假,是从腊月二十五到正月初十之间,是以,这一日,陶家的三位当家老爷,都早早的出门当差去了,氛围酷寒的凌晨,阖家女眷给陶老夫人请过晨安后,陶老夫人只留下了高氏,其他之人一概被遣离福安堂。
逢春略想一下,也觉是这个理,可她总感觉那里怪怪的,抓耳挠腮想了半晌,逢春终究晓得那里不对了:“二爷,你之前说,只要我嫡母在陶家一日,你就不让我回娘家,如果我祖母没措置我嫡母呢,咱俩都不归去,爹和娘就更不会去才对吧。”
烧着暖和地龙的花厅里,登门道贺的各家女眷,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有的在拉家常,有的在说悄悄话,有的在相儿媳,厅中百态,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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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的呼喊声锋利而锋利,孙妈妈眉头一皱,将随技艺绢拢成一团,径直塞到高氏嘴里,高氏说不出话来,只能恍惚的呜呜出声,急的狂掉眼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出去迎亲的逢则,终究接了新娘子返来,宽广的拜堂大厅里,逢则头戴红色喜冠,身穿大红喜服,捏着大红绸花的一端,另一端捏在苏女人手中,逢春望去,只见十指纤纤,洁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