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在别处没法无天,在玉逸尘面前却可贵听话,他边吃眼皮往下扇着,不一会儿嘴虽动着,眼皮都粘到了一起。玉逸尘端过奶茶凑到小鱼唇边,柔声叫道:“小鱼,喝点奶茶再睡。”
玉逸尘与黑水城一行人远远自草坡上瞥见锡林河岸边水草丰美处的座座蒙古包,便知是到那雅尔大会的主理地了。贞书勒马向前,停在玉逸尘身边问道:“果然你能压服巴塔尔,叫他出兵从土蕃手里把贺兰山讨返来?”
小鱼吧嗒吧嗒喝了两口奶茶,两脚踢掉鞋子栽头睡了。玉逸尘不能忍耐这孩子油腻腻睡觉的两手,起家取湿帕子来将他的手与嘴巴皆擦洁净,又淘澄过帕子替他把脖子与脚也掠过一遍,才脱衣服塞到了被窝里。
盘中两碟蘸料,小鱼见玉逸尘给本身蘸的不过些盐巴与花椒沫子,指着中间那一碟叫道:“赏契,我也要吃那碟,闻着都比我这个香。”
敖登格日勒侧眼扫了贞书一眼,轻声说:“对不起!”
两人沐洗完并肩躺到被窝里,外头的喧声只怕要闹到天亮。贞书才睡饱了又羊肉吃的太多,此时便有些饱暖思淫.欲的意味,侧身抚着玉逸尘的胸膛轻声问道:“玉逸尘,我们有多久没有阿谁过了?”
待到三箭射完跳上马,他亦不过牵着贞书的手回身拜别。
“姐姐,我叫莫日根,本年都十六了,我也有儿子,才这么大!”巴塔尔以手比划着:“两岁。彻夜我们好好跳舞,都不要想儿子好不好?”
他一把拽起贞书缓慢的跑起来,跑到篝火边便拉着贞书随鼓点跳了起来。贞书叫他拉着一通乱跳,尖声叫道:“孩子,我儿子在那边?”
玉逸尘点头:“果然!”
八月的锡林郭勒草原,绿草如茵织成,蓝天上白云投际高远,天鹅扭捏于锡林河的九曲十八弯上,大尾巴羊与天山马交汇成婉转激昂的乐曲。一年一度的那雅尔大会停止期近,蒙古各部的部落首级们亦集汇于此。
贞书醉的头眼发晕,叫小鱼往蒙古包中拽着。蒙古包虽是羊绒毯子铺地金漆的桌子,但是那怕在黑水城也用惯了炭的贞书一闻到浓浓的牛粪味道还是欲要作呕。她拽着小鱼的手说:“好孩子,这不是黑水城,今后你见了玉逸尘可不能直呼其名,那怕叫声赏契都好,万不能叫人晓得他叫玉逸尘,记着了没?”
玉逸尘点头:“阿谁是治你娘肚子疼的药,小孩子家家不能吃。”
她鞭子才扬起来,却没有落到贞书身上。贞书昂首见是穿戴红色绣牡丹花圆领袍子的玉逸尘抓着鞭子,松了敖登格日勒的手对他说道:“这小孩子说是来寻娘舅的,端地一点家教也没有……”
玉逸尘点头:“并未曾,不过形样委实有些镇静好笑。”
小鱼不知从那边脏头土脸的冲了来,扑到贞书身上一顿乱揉乱蹭。敖登格日勒走到贞书面前,指着小鱼问道:“这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