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朕的知己。是朕的阿娇。”刘彻凝睇着阿娇冰雪雕成的面庞,柔声说,“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这天下,就是朕为你做的金屋子。”
“魏其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张汤居高临下俯视着曾经权倾一时的丞相,“灌夫已经于本日被斩首了,你的案件太后与陛下亲身过问,我劝你不如诚恳交代的好。”
“我有先帝密诏!”窦婴大声说。这才是他最后的底牌,在景帝归天之前给他留下了圣旨,予他见机行事的权力。
忠于君王的思惟深植在窦婴骨髓中,这一刻他恨不得冲进未央宫去,警告他“年幼无知”的陛下。可惜固然被放出监狱,他却已经被削去了统统官职,现在不过是一介布衣,没法再进宫了。
阿娇厉声说:“你这道圣旨呈在陛上面前,王太后和田蚡天然会垮台。但在那之前,先死的是窦家上高低下几千口人!娘舅,窦家从未因你而权贵,但望不要因你而族诛!”
“娘娘,你如何老是管一些吃力不奉迎的事情呢?比如治河、又比如农桑、又或者铸铁,多累啊,事情又多又细。”韩嫣抱怨着,还是失职尽责地把阿娇的要求一条条记下来。
“不像。”阿娇诚笃地说,“你仿佛天生感情缺失一样,底子没这个妒忌的服从。”
这一刻,一个奇特的疑问打击了他的心:那道“保护陛下、见机行事”的圣旨,皇后是真的烧掉了吗?
“太后娘娘发了惊厥症,这些天都卧病在床呢!传闻田蚡大人去长乐宫跪求哭告,但太后娘娘实在病得沉重,底子听不懂他在说甚么。”
“传闻呀,王恢大人之前留在匈奴人王庭里的探子偷偷逃了返来,带回了田蚡大人的亲笔手札,这事儿啊,假不了!”小吏点头说着。
“去病,不要学他们这些人,搞甚么断袖。”阿娇把霍去病拉过来,可贵谆谆教诲,“有断袖偏向的人娶妻最要不得!”
“我对谁的情义都是假的,对娘娘的心必然是真的。”韩嫣半真半假地指天发誓,“不过说真的,与其说卫夫人宠冠六宫,还不如说卫青宠冠六宫呢,除了皇后娘娘你,谁也甭想把他的宠嬖比下去。”
“王太后害死了栗太子,先帝如何能够放心她?乃至太皇太后去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将王太后一起带了走!”阿娇冷冷说着,对上窦婴不敢置信的目光,“王娡算得了甚么?之以是不动她,是因为打老鼠要伤了玉瓶儿。”
作为甚么呢?造反的大旗?临朝的根据?
韩嫣大笑:“娘娘,您听着像吗?”
“这不成能!田蚡没这个胆量!”窦婴脱口而出。他与田蚡固然是多年的老仇家,可也恰是因为如此,就更加的体味对方。
窦家改换了族长,新的族长对挽救窦家于危难当中的皇后娘娘是言听计从,窦婴早已没了插话的根由,只得闷在家中静坐。闲来无事反而热情于家属教诲,为窦家培养了好几个有才气有见地的后辈,这又是后话了。
她有没有能够将这两份圣旨保存在手中,在恰当的时候,拿出来作为……
“我晓得了,师父不喜好断袖。”霍去病点头,胜利地暼了韩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