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枢走了出去，眼神一下就被立在中间的紫衣女子吸走了。
“殷尚书，如果无事，倾颜先行辞职。药材一事，权当倾颜本日甚么话也没说过。”
拆开信封，抽出带着芳香的纸笺，一气呵成。
左倾颜嘴角抽了抽，垂下眼睑。
人多力量大。
左兆桁剑眉微拧，“殷大人不是没钱吗？”
因着侯府有丧，摇光偶尔出入侯府传信，少见地没有上妆，素净的容颜，看上去很有一番新奇的清丽和美感。
那鄙夷的眼神就似劈面诘责他。
“当着她的面将左倾月片片凌迟，甚么时候写完画押，甚么时候停手。”
不过也好。
殷岐深吸了口气，笑着开口，“左大蜜斯曲解了，医馆所用的药材都是你费钱买的，即便是用来援助北境，也不该让你一个闺阁女子承担丧失。你放心，你手上有多少药材，老夫尽数买下就是。”
“不得胡来！”他抑声警告，浑浊的老眼没有错过左兆桁眸底一闪而逝的杀意。
扫过清秀工致的笔迹，他唇角半勾，溢出意味深长的笑。
殷岐瞳孔骤缩。
抬手一摸，满掌腥血。
“不过，想来他们定也很怕被寻私抨击，以是殷尚书还是先回府去，筹办好银两，最好，提早跟户部的几位大人筹议筹议，有钱出钱，有力着力，不是说国难当前，众志成城嘛。”
“殷尚书慎言。”开口的是左兆桁。
殷沛已是忍到极致，寒声反问，“听你这意义，我们就该死给那群无良的黑心药商坑钱放血了？”
殷岐承诺放血的事，左倾颜第一时候差人奉告祁烬。
终究得空半躺在软榻上，摇光将左倾颜的亲笔书笺送出去时。
“殷大人这话，听起来倒还顺耳些。”
“这个嘛，还得探听探听才气晓得。”左倾颜拧眉，语气微顿，似有苦处。
殷岐神采微白，赶紧拿开他的手检察伤口。
他瞪大眼睛，捂着嘴瓮声惊呼，“你唔想唔干甚么！”
唰！
左兆桁也风雅点头，带头赞道，“殷尚书高义，实在叫本侯敬佩。”
还好，只是嘴唇被削破了皮。
殷岐忍着气，死命压着胸腔翻涌的怒意，掩唇重重咳了两声，扬声高喝。
“左大蜜斯，实不相瞒，齐王临走前贪墨了蔚县赈灾款，国库被他掏走大半，现在北境疫情告急，实在是没太多的现银买药。”
与左倾颜喜形于色比拟，殷岐祖孙两人乌青着脸，却不得不扯唇强颜欢笑。
殷岐闭了闭眼，将心中愤怒尽数咽了下去。
“据老夫所知，大蜜斯与烬王殿下干系匪浅。此次前去北境赈灾的，但是烬王殿下，大蜜斯帮我们尽快筹集药材，也是帮了殿下。”
“慢着！”
“重谢不敢当，难堪嘛，也确切是有的。”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考虑着道，“药商们这这个时候囤积药材，不过是收到北境瘟疫，户部急需筹措药材的动静，想要接机赚上一笔。”
“殷尚书舍不得替皇上垫银子，本侯能够了解。但是舍妹待字闺中，还请殷尚书莫要胡言乱语，毁她清誉。”
左倾颜不动声色眨眨眼，“殷尚书稍安勿躁，这事我还得派人探听探听。那人既然决意要发财，就必然会出价。”
顿时面色不虞，沉了脸道，“主子若无要事，我就先归去了。”
不得不说，祁烬这招还挺管用。赶上嘴欠的人，就该拔了舌头。
“左倾颜你！”
事到现在那里还看不出来，左家兄妹是盘算主张，非要殷家放一放血不成！
“主子，殷氏情愿招认，但是说只肯亲口对您说。”
左兆桁扫了她一眼，神采安静看着殷岐祖孙二人，淡声开口，“殷尚书另有甚么叮咛，本侯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