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国库没银子了,殷尚书要用自家的银票买药材?”
右侍郎与他一唱一和,又道,“不过现下,烬王和黑甲卫还未解缆,左大蜜斯迷途知返尚且不迟,只要她立即交出那批药材,我等作为长辈,必定会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几句,想必皇上也会看在老侯爷和众臣的份上,减轻她的罪恶。”
有些人实在不肯信赖,却也叫唤着让定国侯和左大蜜斯出来给个说法,自证明净。
“殷尚书!”
他也要脸的,好吗?
百姓们因着定国侯府的累累功劳,又念着左倾颜常日里行医救人积累下的恩德,一开端另有很多人出声指责带头官员的不是。
“你的银票?”左倾颜眨巴眼。
不管殷岐和其别人如何朝他使眼色,他都抿着嘴不再说话。
左兆桁抬眼尽是冷冽。
只听她呸了一声,脆声道,“我祖父丧礼未过,我大哥方才交了安凌军兵权,你们户部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官便堵在门口,一群加起来上千岁的老头子,欺负我和大哥两个长辈,这便是你们的教养?”
“据本侯所知,是殷尚书殷大人亲身要求舍妹,替他联络药商,采购急缺药材,如何到了两位大人丁中,却成了舍妹企图不轨,乘机敛财?”
“尚书大人,你便任由这个小丫头指着我们的鼻子热诚一通!?”
他轻咳一声道,“侯爷这话说得不对。左大蜜斯虽是女子,却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浅显贵女。”
门口一双双眼睛也齐刷刷看向左倾颜。
这不明摆了肇事吗?
殷岐多想张口认下这光宗耀祖的仁德。
所幸他还留了这么一手。
“不会是被人贪墨了吧!”
而这也是他终究的目标。
“左倾颜!你岂有此理!”一众官员气得面皮直抖,看向殷岐。
左兆桁突然翻开眼眸,正欲说话,就被左倾颜抢了先。
不管如何,这场博弈他都赢定了。
“这是如何回事?”
殷岐一番话不但振聋发聩,更是义愤填膺,仿佛左倾颜犯了甚么背信弃义枉顾百姓安危的大错。
军中多年磨砺的杀气和锋芒深切骨髓。现在更敛于眉间,叫人没法忽视。
“这可如何办!”
尉迟信领遭到殷岐的目光,只得率先站了出来。
户部官员们一个个满目怒斥地瞪眼着她。
“传闻前阵子齐王才仓惶逃离天陵,这东陵也不知还能承平多久......”
“国库没钱了?”
“……”
几日前,定国侯府几乎满门被屠,老侯爷的丧事还没办完,今儿个门前又被户部几位官员给堵了。
“的确是没教养!”
尉迟信闻言瞋目横视,“你这丫头懂不懂礼数,甚么叫胡搅蛮缠!”
不。
这么想着,他的神采平静下来。
氛围突然呆滞。
归正,谁不要脸谁应。
见那些官员猛地转过甚检察,鼓掌的百姓赶紧放动手站好。
在门口站了好久,他已是没了耐烦。
左倾颜交不出药材,钱自是要退还的......
新账旧账一起算,首当其冲,就是身为户部尚书的他!
身姿固然纤细肥胖,倒是脊梁笔挺,一派清贵正气,单论气势,涓滴不减色于参军返来的定国侯。
这时,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
周遭百姓已经窃保私语起来。
可身后百姓的细语句句钻入耳间,也让他的心一寸寸凉了下来。
“左大蜜斯,你来了恰好。”殷岐一脸慈蔼,“你尽快将那批药材交出来,老夫念你初心为善,定会替你讨情,老侯爷在天之灵,也能安……”
宫里那位如果晓得,他们坐视舆情生长,全然不顾皇室脸面,定饶不了他们这群户部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