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目光落到这个年青的兵部侍郎身上。
尉迟信被罢免入狱后,一个殷家的旁支顶替了他的位置。
两人当众翻开了木箱。
感受天子阴恻恻的目光落在本身身上,唐延却没有怯场,“微臣只不过是打个比方,偶然冲犯皇上,请皇上明察。”
谭仲廷喘着粗气道,“微臣刚要上朝就让衙役给拦了,说是早上有人自称来自卞云关,那人留下了这两个箱子,说是齐王提早献给皇上的寿礼。”
“祁天麟!的确欺人太过!!”
“主子领旨。”
他记得,唐延是客岁恩科状元郎,不但文采斐然,武功也特别好。
“唐延,你有何疑虑非得在这时候求解?”
谭仲廷张了张嘴,实在开不了口。
离得比来的几个朝臣猛地捂住鼻子,目露惊骇,连连发展。
“是甚么?”看他的神采,天子已经晓得,那绝对不是甚么好东西。
天杀的齐王!
谭仲廷颤颤巍巍地垂下眼眸,“微臣担忧齐王耍甚么诡计狡计暗害皇上,便大胆翻开了箱子。”
“定国侯,这是杨伶那逆贼写给你的……”
若将人给了叶轻,反倒叫人嘲笑他东陵皇室软弱无能,连戋戋一个女子,都不得不拱手相让!
有文臣已经失声嚎了出来,随即难以禁止地吐了一地。
这般想着,天子冷哼一声,“秦征,你手底下,可真是能人辈出啊。”
那人一眼认出了那两张脸,惊呼一声,“殷、殷正,另有殷临!”
本日早朝一向不见踪迹的谭仲廷迈着一双短腿仓促而来,因为跑得太急,官袍下的胸膛呼哧呼哧喘个不断。
他的手里抓着一封信,身后另有两个御林军侍卫帮手抬了两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
刹时,一股腐臭之气伸展开来。
“殷尚书!”
他定定地察看着秦征和唐延的反应,这两人不像通同好,更不像是晓得某些奥妙的模样。
他身上的炎热,也催动了胸口阵阵闷痛。
“这到底是谁!?”
现在,殷岐亦是半眯着眼,尽是警戒地打量唐延,几欲从他安静的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自从杨伶投敌,左兆桁就一向是这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本想夺职他的职务打入天牢,可因为左倾颜与祁烬的干系,这才一向按着没有动他,没想到……
天子龙目微眯,“到底是甚么玩意?”
“臣只不过是有些迷惑,皇上是君,皇上为嘉奖三皇子,亲选儿媳做主赐婚,为何还要考虑一个臣子寒不寒心?”
他的皇儿是帝王血脉,皇亲贵胄,想要一个女人又有何难?
说完这几句话,天子只觉心口乏力,重重吁了口气,“诸事已定,都散了吧。”
听到卞云关三个字,朝上众臣皆是神采一凛,又闻齐王特地送来了下个月的寿礼,不由面面相觑,一个个伸长脖子看向那两个刚正的木箱。
天子看了半晌,目光奇特地落到一向沉默不语的左兆桁身上,仿佛带了几分怜悯。
唐延白净的脸上挂着儒雅随和的笑,“至圣先师曾曰,君待臣以礼,臣事上以忠。三纲之首亦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身上的炎热感模糊浮了上来,本日早朝担搁的时候太长了,他本是急着回后宫纡解,却被谭仲廷拦下,一股邪火无处可发,神采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