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蔚离歇笑着点头，转而面向另一侧：“左谷蠡王诚恳想邀，蔚某不敢不从。”
“缔盟？”赫连似有些反应不过来：“蔚王同意了？”
“那好。”赫连半天赋缓过来，强扯出一丝笑意道：“且不说我军将士在昭国毁伤惨痛，武备不敷，一旦与部落开战，那屈射与浑庾必定为求自保，奋力抵挡，而那些眼下看似投诚的部落首级，你能包管他们不会受此警示反咬我军，到时候，莫要说可否顺利拿下屈射和浑庾两部落了，怕是其他部落都被逼着一起反了吧，万一再碰到蔚国报仇，这腹背受敌的境遇，不知左谷蠡王可曾想过？”
九歌瞧着他那别扭的施礼，不觉淡淡一笑：“都尉这么晚来本单于帐中所谓何事？”
“我甚么我？”骆克轻嗤道：“安抚屈射和浑庾？亏左都尉说的出口，此番封赏大典为的就是请君入瓮，如此统统都在打算当中，左都尉这是怎的？想造反？助各部落自主为王？”
九歌忙上前托住他：“左谷蠡王无需多礼，此次赴蔚旅途劳累，既是返来，为何不回帐歇着，有事明天再奏也不迟。”
“不仁不义？”九歌刹时发笑：“这么说，依都尉之见，我匈奴不但不能出兵，还要好生护送其尸身回部落，风景大葬了？”
“你有话直说，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本都尉亦是焦心我匈奴安危方才连夜赶来单于帐中，热诚之心日月可鉴。”赫连双拳微握，面上却不动声色。
“蔚国的态度，左都尉大可放心。”俄然的一句，赫连迷惑地回身，九歌心中一颤，手拿着茶盏逗留在胸前，目光纠结地看向帐外。
折腾了大半夜，九歌早已精疲力竭，回到帐中猛灌几杯水后正筹算寝息，成果茶盏还没放下，内里便传来通报，左都尉赫连求见，九歌不觉一声嘲笑，他来的倒是挺快，将眼中的讽刺敛去，九歌正襟端坐道：
“臣方才传闻单于筹算出兵屈射和浑庾？”
“都尉大人请。”恭敬的一声，赫连阴沉着神采仓促而入：
九歌一愣，转而上前接过。
“你――”赫连气急，但他摸不准骆克的底牌，一时倒也不敢发作。
“这――”赫连一时语滞，看着九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左都尉这脑筋不敷，莫非耳朵也不好使了么？”不等九歌开口，骆克直接冷哼道：“本王此番奉单于之命赴蔚，可不是为了赶返来陪你奔丧去的。”
“蔚国离歇见过单于。”相对于九歌的无措，蔚离歇倒显得平静自如，态度谦恭地对着九歌恭敬见礼。
骆克闻言哈哈大笑：“蔚公子过谦了，此番与蔚缔盟，是我匈奴的幸运。”
九歌只是喝茶，沉默不语。
“哦？”九歌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向他：“如何不成？”
“没错。”蔚离笑着看一眼正襟端坐的九歌：“这类互利共赢的功德，为何分歧意？”
骆克进帐便向九歌行膜拜之礼：“左谷蠡王骆克拜见单于。”
“你胡说八道。”赫连顿时辩驳，随即看向九歌：“单于明察，赫连绝无不臣之心。”
帐帘被翻开，蔚离歇翩但是入，暖和的目光停驻在九歌面上，九歌手心微颤，茶水浸湿了袖摆。
“单于你想想，此番封赏大典，各部位首级都是本着诚意而来，成果屈射王和浑庾王却无端在此丢了性命，眼下单于不但不去安抚屈射与浑庾部落，还要出兵攻打，这清楚是置我匈奴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九歌，赫连皆是一愣，随即九歌放下茶盏，立马起家看向帐门的方向：“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