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对诗词书画之类的文人雅好极其不喜,在家中时但凡是诗啊画呀的,祖母总爱撕着玩。但奇特的是祖母去后祖父却在她的棺木里陪葬了一册不知何人所著的诗集,并且昭昭前阵子在永清县的宅子里清算物什时竟在正房埋没处发明了一首绝妙好诗!
大长公主赐赉魁首玉快意一柄。世人皆翘首盼着,想看看那诗魁是何人。却见那宫女目不斜视,径直向潘昭昭走去。
潘昭昭不敢接过玉快意,反而其身告罪道:“启禀殿下,此诗非我所作,乃是家中长辈昔年旧作。”
高台之上大长公主轻笑一声,有些感兴趣地开了口:“你便是河北东路的潘昭昭?”
彼时祖母早非盛年,更叠加上多年病痛的摧折,但看她容颜气质,却仍然让人生不出美人迟暮的感慨,仿佛天底下的美人合该是如许老去的。她的声音分歧于镇国大长公主的严肃衰老,固然也能听得出年纪了,却仍然带了些懒洋洋的媚,尾音里尽是缠绵的意味。
“昔年旧作?”大长公主的声音缓缓响起,“本日缘何不现场作诗?”
钟婶见她自顾自地玩得高兴,连糕点也顾不上吃了,不由得一面追着她跑一面无法道:“小蜜斯,把这一块糕点吃完吧,本日你都没如何吃呢……”
这时,只听高台上那择诗稿的小宫女受命下了高台,竟是一起款款走到了昭昭身前。只见那小宫女恭敬施礼道:“潘女人,大祈二十三路头名之人中就差您了,烦请现场作一首。”
却说昭昭又如何不焦急?她上辈子只是一个脆弱无能的浅显小女人罢了,本来只在家人的宠嬖下在边关小县城里安闲糊口,厥后因赵子孟的原因被卷入了都城这个是非之地,但在赵子孟的庇护下她究竟上倒是对外边的风云变幻一无所知的。
因为心中憋着一股想要为娘亲报仇的气,又加上她上辈子在赵子孟的书房里所见到过的袁家的一摞摞罪证,昭昭这才一鼓作气地进都城里来考女学了。
头顶上一树树梨花开得极好,仿佛是白雪压枝,又好似澹月倾云。有风吹过,梨花纷繁如雪落。昭昭感觉风趣,跳下了椅子伸着两只胖爪子要去接那花瓣儿。
“潘女人,您但是身材不适?”许是昭昭游移地太久了,那小宫女又叫了一声。
词句凄婉、曲调哀痛。彻夜的星斗已非昨夜,花下吹箫的浪漫旧事亦不成能重现,无尽的等候的绝顶只要一片更无尽的绝望。一时之间世人仿佛都覆盖在了模糊约约的感慨情怀中。
“恰是草民。”
席上早有窃保私语传出,有些人仿佛是已经认定了昭昭这个欺世盗名的河北东路头名明天年是要蒙混不畴昔了。昭昭还在席间看到了袁四,她坐在一众贵女边上,再也没有了之前在霸州时众星捧月的模样,但看向昭昭时眼中的歹意却与当初普通无二。
三五年时三蒲月,不幸杯酒未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