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他的不幸。
“将法力灌入精血,滴在这里,你会瞥见你想瞥见的统统。”玄武道。
“哈哈哈,好一个无情亦有情!”玄武大笑,“那就让我来见证一下――这天是不是真的有情吧!”
在灵镜中见到潜渊,田无泪并不料外。令他惊奇的是,潜渊灯阁内有人。而此人却并非敖煜,也不是他识得的任何一人。
只是纵使田无泪如此安抚本身,内心老是惭愧,至死也放心不下。刚巧,玄家的玄武善于推演天机,他便以本身残枯的生命和毕生修为做代价,调换敖煜的一眼将来。
玄武笑罢,便化作了本相――一只巴掌大的玄色灵龟。说他是灵龟,实则与浅显的灵龟并不不异。若细细去看,便能见其背上有着错综繁复的金色纹理,如同灵蛇普通不住游移。
就连他母亲都未曾这般,连他母亲都没有传承到鲛族血缘!
敖煜安温馨静躺在床上,仿若只是浅眠。
田无泪愣神之间,玄武已经落在了桌子上。
田无泪认得这枚魂灯――敖煜出世的时候,他亲目睹证的它被安设在灯阁最为高贵的方位。
得亏田无泪道心安定,才不致堕入纹理当中不成自拔。凡是道行浅些的年青神魔,怕是一见到玄武真身的壳子,便要丢失自我沦为凡人了。
彼时田无泪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庞大的打击几乎毁了他的道心,当时的他底子得空也有力顾及尚且年幼的敖煜。
“想清楚了。”
但是,比及他勉强安定住表情前来看望敖煜的时候,敖煜已经泣出了他此生第一颗珠泪。
推演天机这类事,玄武族规明令制止。
敖煜在一夜之间亲眼目睹了父母的双双仙去……
说话间,他闭上眼,一副墨染的图腾在他身下逐步晕染开来,直到满盈了整张桌面。这图腾乍一看与伏羲八卦的阴阳阵图极其近似,却又有着纤细的不同,乃是玄武一族的天赋技术――玄黄图腾。
田无泪划破本身的手腕,遵循玄武的要求将精血注入图腾。
窥测天机这类事,半分草率不得。普通都要满足三个要素:天时、天时、人和,缺一不成。
他渐渐转过身,面对着田无泪缓缓仰起脑袋,慢条斯理道:“道友愣着何为?若再不脱手,老朽可就回家哄娃娃去了。”
田无泪如何也想不到,敖煜竟也同时得了鲛族的传承!
那一枚珠泪没有带走他全数的灵魂,除了哀魄。
看装束,此人明显是此时空东海之主。
田无泪心内不由一滞,他想窥测的是能影响敖煜存亡的命劫,而灵镜揭示的倒是潜渊灯阁,莫非……
田无泪勾起唇角一笑:“天道无情亦有情,吾辈遗族也仅求一线传承罢了。”
敖煜,一条生而为神的龙,尚不敷万岁竟然泣出了鲛珠之泪!
他顺着镜中之人的视野昂首望去,在灯阁最顶层的显眼位置有一枚魂灯,灯焰飘忽不定、将息未息。
“天命不成见,天命不成说,天命不成闻!这是我们一族刻在骨肉里的禁令。”玄老爷子承诺的时候如是说,“窥天者为天所嫉,言天者为天所忌,闻天者为天所记!”
作为东海姻亲,田无泪进过潜渊三次。一次是女儿出嫁,入潜渊宗祠;一次是敖煜出世,安设魂灯;最后一次恰是比来,敖煜父母双双死亡之时。
灵镜中映照出的,恰是他非常熟谙却也非常陌生的东海。
而镜中之人并非敖煜,那敖煜呢?
田无泪战战兢兢伸手去探他鼻息……万幸,敖煜还是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