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学士互助,韩冈已是喜出望外,哪敢再得寸进尺?”韩冈笑道:“何况得了学士指导,此一事定然能顺利见功。”
大宋南边的军队根基上能够当作是笑话,这一点是天下人的共鸣。要不然当年侬智高兵变,也不会让狄青领着西军万里迢迢的赶赴昆仑关。而苏缄当时在广东征发本地兵员,就是在侬智高的蛮兵手上吃了一个大亏。
“这一事也只能是未雨绸缪,谁也不能说交趾必然会出兵。但刘经略禁汉人与交趾互市,这等因而将边疆的侬人部族全都推到了交趾一方。有了侬人部族的支撑,就是多了两三万兵力。说不准甚么时候,交趾就会脱手了。”苏缄浑浊双眼眯了起来,叹着气道:“前几天不也跟玉昆你说了吗?广西军中皆已腐败,实际兵员不及军籍簿上的三分之一。邕州以南,也就几个寨子还能抵挡一下,其他州县那里另有兵来守?”
韩冈少年锐气,苏缄、苏颂听着倒是一点也不奇特,便是相视一笑,同声道:“若交人胆敢逆天犯顺,自当出兵重惩之!”
韩冈也带了一份饯施礼来,但都已让人奉上了苏缄的官船,现在则是两袖空空。
韩冈神采有着一分沉重,苏缄的口气仿佛就是在肯定战事已不成制止:“交趾人当真勇于来犯?”
小女孩儿仰起了头,张着一对吵嘴清楚的大眼睛:“这些七娘都不要。大爹爹连曰愁眉不展,七娘只想要大爹爹能笑起来。”
“七娘多谢舍人。”小丫头装着大人的模样,冲韩冈福了一福,等抬开端,却又不美意义的躲到了苏缄的身后去了。
苏家的这个女孩儿的确很不错,韩冈看着也喜好。要不是自家的儿子才三岁,说不定就要跟苏缄定下婚事了。
侧过脸,望着汴河中的潺潺流水,苏颂道:“新改制的水轮机,我心中也有了打算,图样也画出来了,过几曰就去军火监里,看着如何与锻锤共同起来。”
苏缄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这一件事,半个月来一向存在心上。韩冈固然信誓旦旦,可不看到什物,如何能放得下心来?
“多谢学士!”韩冈低头谢过。
船上的船老迈这时过来催促,“皇城,时候差未几了,再迟就来不及赶到雍丘了。”
暮春的轻风更加的薰人,少了三月初的花香,却更添了几分暖意。
不过神臂弓有个好处,就是筋角之物用得少。‘以檿为身,檀为弰,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弩身是山桑木,弩臂是檀木,遇水也不会对弩弓毁伤太短长。哪像浅显的弓弩,到了潮湿的南边,此顶用着牛筋牛角的部分,很快就会因为吸水而落空弹姓。
“这下可丢人了。”韩冈毫不介怀的摊了摊手,半开打趣的说着:“如许吧,小娘子可有甚么想要的,金糖、菓子,还是泥人、泥像,我这就派人去买来。”
有了这一份酒桌上培养起来的友情,两边的干系也就密切了起来。在苏缄向赵顼要到了一批军火以后,韩冈便送了他一个顺水情面,承诺将邕州的票据放在军火监出货的最前面——天子点了头,枢密院也已批复,军火监这边只要将票据上的军火出产出来,就不消再送去库中担搁时候,只需将几份公文缴上去走流程,就能直接顺着汴河将这批军火派送出去。
韩冈固然年青,但名声之大,苏颂都难以对比。面对苏颂,苏缄的两个孙子是恭恭敬敬,而在韩冈的面前,则多了几分崇慕。两个发展在广西的孩子,固然不及都城后辈的能说会道,但胜在朴素,颇得韩冈好感,也出言鼓励了他们几句。固然两边的年纪相差不远,但外人看来,倒是半点也不见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