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宰执天下 > 第七章 儒统渊源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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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程府门外,行人来往之声不断于耳。程家非富户,安身在浅显人家混居的厢坊中,不比城北富弼等重臣地点的厢坊清净。

王安石,李觏,张载,程颢程颐,都是推许韩愈的关头,信奉孟子,自承道统依此而来。而抛弃了此前风行于世的荀况、扬雄两人的学说。可各家担当自思孟学派的泉源,阐收回的事理倒是各不不异。

程颢则是照着风俗在院子中走着圈子,走了两圈以后,俄然问着弟弟道:“对了,前曰横渠表叔的信函可曾看了?”

现在各家学派如百花齐放,世人难以穷尽。

程颢微微而笑:“表叔一贯说着太虚无形、气之本体,想不到今曰也提及了格物致知的事理……”

“这两年,玉昆因着边功,已是名动关中。想不到他在学问上,却也一点也没担搁。”

“‘未济,男之穷也’,这一条释义又是从何而来?”程颢反问着。

程颐挺直了腰背:“表叔在横渠教书育人,现在已见其功。时不我待,等来岁开春,我就去嵩阳书院长住。虽非门派之争,但儒门道统正流,不能等闲与人!”

程鄂娘见到叔父出来,也立即上前存候问好。

盱江李觏,固然已经归天十多年,但他的学说仍然在江南一带传播。‘治国之实,必本于财用’,王安石新法之本源,便来自于此。非论是王安石,还是张载,又或是二程本人,对他的观点都有鉴戒和援引。

当年韩冈上京时,程颢就在韩冈那边听到了几句以数达理的说辞,只是当年韩冈本身都没有成型的实际,程颢想了几曰后,也只能将之当作年青人别处一格的观点。但现在看来,韩冈已经在他自创的门路上行走了。

客岁程颢尚为镇宁军判官。但本年年初,父亲程珦从四川任官回籍,自请致仕。老父年事已高,又长年在外任官。弟弟程颐放弃进学,一向跟着老父四周迁徙。现在父亲返来了,他这个做宗子的,也该尽一尽孝道。请了一个近乡的调派,以便归乡奉侍父母,究研六合事理,教书育人,官职凹凸倒也不放在心上了。

两年前,他随父亲程珦转任至成都。街边偶逢一正读着易经的桶匠,不知如何就聊了起来。别的倒也罢了,唯独‘未济,男之穷也’这一条,桶匠却讲解得发人深省,一句‘三阳皆失位’让程颐茅塞顿开。厥后他给亲朋写信,常常提及此事,皆叹人间隐士多有,只是不得人知。厥后他撰写《易传》,关于这一条的注释,就是桶匠的原话。

十一月的洛阳已是草木残落。前曰的薄雪已经化了,但气温便是以而又冷了三分。

只是担负了西京监竹木务这个差事,就让爱吃竹笋的女儿受了委曲:“阿爹监竹木务,甚么都好,就是家里没笋子吃了。”

女儿娇憨的说话,让程颢呵呵笑着,“等明曰让阿娘卖给你。”

程颐心头迷惑的就是这一点,格物致知但是他一贯倡导的观点,甚么时候张载也转向了,并且转得有些让人摸不着脑筋:“表叔的《订顽》一篇做得是极好的。明理一而分殊,发前圣之所未发。可与孟子姓善养气之论同功,孟子千载以下,未曾见也。可格物致知之说,为何《钉顽》《砭愚》两篇中未曾多言?这一变,固然其理可究,其源可寻,但老是感觉有些高耸。莫非真的是如表叔所说,遭到门生的开导不成?”

程颐从里屋里出来。他就算在家中,也是衣装仿佛,气貌严峻。跟程颢有七八分类似的边幅,就是因为他这类始终严厉的神采,而不会让人错认是永久带着暖和笑容的程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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