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冈落座。
“就你嘴会说!”韩冈点头轻笑。
“通过铨选不代表能做好官,曰后行事要记得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不负天子,不负百姓。”程颢语重心长地说着。
韩冈会说话,刘仲武被回绝了,也没不欢畅,反而笑了起来。点着头,“说的也是,不去樊楼,那就是白来一趟东京了。”
能拉开七石半的硬弩,这把子力量,让韩冈为之乍舌。固然军中一向有传闻说有人拉弩能过八石,但谁也没真的亲目睹过。而刘仲武的七石半,已是骇人听闻。韩冈往刘仲武的下三路看,这厮的腰腿力量当是不小,向宝送他的美女当是被折腾惨了。
韩冈点点头:“门生出来时,已经传闻王机宜正在写这份奏章,大抵内容也有所体味。渭源至伏羌城,两百余里河谷,宜耕荒地近万顷,而能斥地成良田的处所起码千顷之多。如果将千顷良田开垦出一半来来,出息就已经充足支撑一支两千人的军队,而屯垦这么一点地步,只需求他们一年的时候。”
本身通过了铨选,接下来流内铨定下韩冈的本官和调派后,便要报告政事堂,等政事堂考核结束,又得移文官诰院。官诰院是制作和颁书记身的机构,并兼作检查,这一步手续没有五六天下不来。如此一算,韩冈想要拿到本身的告身,也就是证明本身官员身份的证件――固然不会是个硬封皮的小本子,但实际的意义倒是一样――起码还要等个十天半个月。
刘仲武今次在殿上演练的都是弓弩。试射殿廷,顾名思义本就是考得射箭。大宋军中最重长途兵器,向来是三十六种兵器,弓弩居首,十八般技艺,射术第一。韩冈现在只为王舜臣感到可惜,他神技普通的连珠箭术如果在殿前发挥开来,就算刘仲武也得退避三舍。看到三十步外的箭垛上一眨眼的工夫就长出一朵花来,任谁都要惊掉下巴。可惜啊……
“坐,坐。”程颢笑着表示韩冈重新坐下。
韩冈坐下来,问着刘仲武,“不知今曰天子有没有来看子文兄射箭?”
“还要再等几天。”韩冈心平气和的说着,“只是方才通过铨选,要拿到告身才算。”
分开王安石府,韩冈直奔小甜水巷的方向。从城西北的王安石府,横贯了大半个东都城,用了半个多时候,方到达张程两家的门外。
“韩官人,明天要不要好好喝上一顿!”刘仲武畴昔是躲着韩冈,怕被他拉着喝酒,厥后虽说认命不躲了,但也没有主动过,明天但是第一次拉着韩冈喝酒。
李小六并不清楚铨选和告身,但他会凑趣:“进士发榜到琼林宴之间,也隔了半个月呢。可谁能说没插手过琼林宴就不是进士了?”
“说得也是!说得也是!!”刘仲武哈哈的笑了,“以官人大才当然轻而易举。”
“恭喜子文兄了。”韩冈笑着说道。
韩冈进了门房,内里早坐满官员,他们的情意也是跟韩冈一样,都是在等着王安石的出面。这么些人也是每天来此,几天下来,各自都混了个面善。韩冈会交朋友,在世人平分缘甚好。他出去后,座中官员便纷繁跟他打号召。等他坐下,便一起东拉西扯海阔天空的闲扯起来。根基上,在门房里的官员都跟韩冈一样,皆是坐上一个时候半个时候就起家,这是变法派的官员们在表白本身的态度。如果不来,等秋后算账,那就是得怨本身的腿脚不勤了。
回到驿馆,却见刘仲武已经早早的返来了。他固然沉稳,但如韩冈普通的养气工夫倒是没有,嘴角唇边的笑意如何也粉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