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神臂弓开端,凡是能献上军国之器的,朝廷都不会吝于一份俸禄。田计得官理所该当,而来自于蜀地的凿井法,一年来也在韩冈着力推行下,在京畿传开了。旱涝保收四个字,引很多少村庄凑钱凿取深井,打造提水的风车。那井师也是帮着救了几十万流民的!吕惠卿并不会可惜赏赐给他的官身。
“平话,铁牛那但是实心的,而船是空心。说道空心,鼎也空心,但鼎身多厚?船身最多可也就只能有一寸厚,不然必定会沉。韩舍人也是这般说的,还说了如何换算。说是铁船要想浮在水上,其自重必必要轻于排开的水。”
“此辈亦能为官……”吕升卿的口气有着说不出的讽刺。
“有功于国,鸡鸣狗盗之辈亦可用!”
“蒲津渡【位于今山西永济】上的铁牛一头也有十几万斤,如何不能铸?”
白彰传闻了韩冈要用钢料铸龙骨就哈哈大笑了一场,现在在参政斧中提及此事时,仍然忍不住要笑,“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韩舍人实在太心急了,三五艘铁船就用掉天下武备一年的钢料,桑家瓦子变戏法的张宝儿能无中生有、望空采花。韩舍人如果当真要用钢料来造船,下官就只能去求张宝儿了。”
韩冈这两曰表情很不错。
只要鱼饵充足大,鱼就能游得充足快。在韩冈看来,吕惠卿、曾孝宽实在过分于华侈军火监这个宝库了。这几千天下最出类拔萃的工匠,他们只需求一个方向姓的指引和一块充足大的肥肉,就能发作出让人赞叹不已的力量。
另一个夜晚,另一个府邸。
他在军火监的数千工匠中,为新式锻锤而赏格。只用了五天,就有了回报。
吕升卿走过黄河蒲津渡上的浮桥,拴着蒲津浮桥的八头铁牛,连着上面的底座,均匀一座十几万斤也都是有的。现在的锻造工艺不会比唐时减色多少,如何就铸不成?
青衣官员点头哈腰:“相公说的是。”
技术早就到位,只要换个思路。
“韩冈说用铁直接铸船不可,当真是不可吗?”
白彰赶紧抱拳:“下官服从,请大参放心。”
军火监彩灯的外型是一艘单桅帆船,真船普通大小。用着薄木片赶制而成。沿着船帮挂了一圈小灯,高高挑起的桅杆上,也吊了十几个大灯笼。而船帆,上面挂了数百个小灯笼。内里涂成了红褐色,如同铁锈普通。看着就是个世民气中铁船的模型。
“说得有理,做起事来却不成。”吕升卿哈哈笑道:“一贯觉得韩玉昆是做事的人,治才了得,没想到换到了军火监,倒是连出笑话。”
“如果筹算学着木船那般,想把铁打成船板也难。”白彰摇着头,“抡锤子可不知捶到熙宁几年去。下官传闻关西岷州的滔山监。在铸钱的同时,也打造军火。他们在锻造甲页和刀剑时,用的就是江西景德镇破裂瓷石的水碓。比人力要省,只是夏季没水的时候就不可了。韩舍人也说了水碓的事,但东都城里的河水,几近都是斥地出来的水沟,水流极缓,底子用不了水碓。以是已经赏格百贯,收罗用畜力或人力的锻锤。”
韩冈的表情很好,明天就跟着曾孝宽一起,来看着筹办用在上元节灯会上的告急赶制而成的彩灯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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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简朴的一种锻锤,是用脚踩的,就是农家用来舂米的那种,只是将石臼改成铁砧罢了。用着简朴的杠杆道理,长长杠杆,短的一段是落脚的踏板,而长的一端拴了个五六十斤的锤头。人站在踏板上,高低踩动,就能将锻锤驱动起来。固然看起来的确很好笑,但还是比抡大锤要便利很多!特别是落点不会偏离,非常的稳定,即便是新手也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