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韩千六没多考虑就点头承诺了下来,李癞子和黄大瘤的结局,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也晓得本身留在秦州只会给儿子添乱,“俺归去跟你娘说一声,去你娘舅那边避一避。”
“底子就是要绕个大圈子,多走上百十里地。”韩冈对秦州到甘谷的这条路,体味得就这么多,“并且渭水和藉水都不是一条直线,河道在山间盘曲多变,看起来近,走起来却远得很。”
韩冈点了点头,固然甘谷城就在秦州州城的西北面,直线间隔只要五六十里,但因为两城之间隔了一重矗立分水岭,一个在藉水河谷,一个在渭水河谷。这个期间可没有甚么隧道或是穿猴子路。想从秦州城运辎重去甘谷,必须先向东,沿着藉水走到陇城县【明天水市麦积区】,那边是藉水与渭水的合流处。
韩冈展颜笑道:“爹,你也看到黄大瘤的了局了。陈举权势虽大,在孩儿眼里也并非无懈可击。只要没有后顾之忧,孩儿有的是手腕应对。”
陈举的权势在内而不在外,秦州城中他根深蒂固,可出了州城,陈举能动用的手腕就只剩下几个挑选,要防备起来也轻易了很多,就是怕陈举害他不成,转去找父母和小丫头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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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岁为了给甘谷城运粮,你爹俺从秦州到甘谷,再从甘谷到秦州,来回跑了整六趟。提及来,那条路真是再熟也不过了。”韩千六叹了口气,感慨万千,“那条路啊,可不好走!”
“别说这个了。”韩冈不想再在知县和陈举的话题上说太多,免得他走后父母和小丫头担忧,他问韩千六道:“客岁杨太尉修甘谷城。爹爹你也是应役的,从秦州到甘谷,哪段路平,哪段路险,应当有个数罢?”
不过韩冈本来就不是把但愿依托给别人的姓子。他对吴衍的要求也未几,请他随便找个来由,遣几个可托之人假借去甘谷城送信的名义与韩冈他同业,算是随行保护,应当不成题目。再多的,韩冈自傲光凭本身就能处理。
一程就是一天路程,韩冈打断韩千六的话,问道:“不过才三十里地,秦州到陇城的官道修得又好,怎地这就算是一程了?”
陈家的田产遍及秦凤路的五州一军,其能动用的人力,起码在秦凤是个惊人的数字。而秦州城中的几家市口良好的出售吐蕃特产的商店,以及面向蕃部的大型商号,证明陈举需求时还能动用蕃人的力量。与京中的联络,在各处城寨中的人脉,通过对陈举摆在明处的气力的剖析,他所能动用的手腕韩冈能够做到心中稀有,现在他独一担忧的,就是父母和韩云娘的安危。
“三哥儿你孤身一人对于陈举,可有多少掌控?”
“谁让孩儿获咎了县尹。”韩冈也是苦笑,“自来仕进都是瞒上不瞒下,都恐怕事情捅到上面,妨了自家升官发财的路。但军火库一案被州里截了去,死的、办的都是成纪县中的人。县尹是以吃了很多排头,少不得一个失策之罪,当然看孩儿不扎眼。”
韩冈点头受教,心知这一起陈举如有甚么安排,应抢先呈现在第二天,如果第二天没有呈现,那便会呈现在第三天。“那第三程就是从三阳寨到落日镇【明天水新阳乡】喽?”
韩千六笑道:“三哥儿你不晓得,从陇城往三阳寨【明天水渭南镇】的第二程这小六十里地太难走了,都是在山夹缝里,没得地歇脚。以是到陇城后须先歇上一夜,第二天四更天不到就得上路,一鼓作气光临夜时才气赶到三阳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