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媛子好没端方!这是万岁爷!”四格格跑过来提示我,语气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深感不测,翼翼谨慎的看向他,但见他脸上却未曾有任何神采。不知为何,我鼻子开端发酸。
我张大嘴巴愣看她半晌,心中支不出半点招儿来对付她刁钻的说辞。
“皇后此言差矣,讷承安虽天赋聪慧,但是此人不求长进,成日以悲观对待世事,朕实觉不当。”载湉俄然插话打断了她。
至公主捂着锦帕抿嘴一笑:“四儿就是性急,得叫媛女人想想该从哪段唱起呀。”
载湉又继而应道:“皇爸爸多虑了,许是夏季酷热,这些葡萄搁放久了的原因。”
“儿臣意在治国,并偶然超越...”载湉放低了声音,语气却微有果断。
入夜时分,一缕清风直呼而入,竹帘悄悄飘掀而起,阵阵称心的风凉意从脖颈直灌入身材,我舒畅的吁一口气,略一卷起袖子,蹑手蹑脚的走出帘外。平夜里都是我和秀子轮番值夜,常常半夜子时,我便趁慈禧熟睡的空档跑去站外岗。因为在内里值勤要比在屋子安闲多了,不知是我和这储秀宫犯冲还是怎的,总感觉夜间的屋内带有那么一点诡秘的色采,乃至令我感到非常的压抑。
只见载湉对慈禧谢恩道:“儿臣恭谢皇爸爸。”
李莲英喳的一声,托起红漆盘把那一串紫红红的葡萄递到载湉面前:“皇上请用。”
我嘿嘿一笑应道:“呃,主子自学自编现唱现卖呗,说白了就是瞎唱的。”
载湉面上和颜低头答道:“皇爸爸有所不知,他虽为人办事无拘无束却博学群书慷慨有志,实为不成多得的人才。”
至公主随即和四格格笑着拥戴点头。
我闻言,脸唰的一下白了,史乘上记录,光绪天子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我竟如此无礼不免会遭到奖惩,心中惴惴的同时忙伸手扯下红绫屈膝跪倒在地,语无伦次:“主子不知是万岁爷驾到,还请万岁爷恕罪!主子..主子真是该死..”只要不挨板子,说几句阿谀话有甚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