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秾闷在至公主府出不得去,幸亏至公主是个极喜热烈的人,摘花、制香膏、调香、研讨吃食、设想金饰模样就没有她不会的,每日带着意秾倒也玩儿的不亦乐乎。
金黄两位尚宫额上的汗立时就冒了出来,正想强笑着上前打圆场,至公主已经回身往内殿去了,只传来一声哭鸣:“我要进宫去见母后,让母后给我做主,呜呜!”
至公主沉了脸,目光在这几人的脸上逡巡一圈儿,忽地站起来,对红颜喝道:“送客!”
意秾用过饭又漱了口,叮嘱彤鱼和丹鹭筹办些个小银锞子,留着晌午后至公主府的丫头婆子们来拜见时赏人用。
祝嬷嬷想到萧昭妃,便不自发的叹了口气,自萧昭妃幼年时起,她就是一向护在萧昭妃身边的,若不是有她在,萧昭妃只怕在当年保宁帝夺宫之时就死于乱兵之手了。她搏命将萧昭妃护下来,又亲眼看着保宁帝倾慕于萧昭妃,再强纳为后妃,萧昭妃一向恨保宁帝,若不是以后她查出有了身孕,也不能强撑着活到现在。
总归是没有交集的,倒也无毛病。
而现在,萧昭妃心中独一的但愿便是不吝统统代价助容铮得登皇位。这是她儿子的皇位,也是虞家的。
金尚宫话说的委宛,意义倒是明白,就是要瞧瞧这位大梁公主是真病还是假病了。
主仆四人说了大半晌的话,祝嬷嬷临辞职时欲言又止了几番,意秾笑道:“嬷嬷有甚么话就直说罢,嬷嬷最是有分寸的,说的天然都是当说的,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