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秾惶恐万分,容铎也望着那处火光,淡淡道:“那是至公主府。”
比及了太子府,上马车时,容铎道:“你如果肯诚恳待着,我便将你那几个丫环带来,还是服侍你。你惯常用她们,乍然换了人奉侍,只怕你也不风俗。”
意秾见他的背影消逝在门后,这才松了口气,她确切是极倦怠了,闭上眼睛便昏昏沉甜睡了畴昔。
“你听到了没有!”容铎抓住她的肩膀,“你若敢再寻死,你的家人,我定一个不留!”
容铎挑了挑眉,她言语间客气疏离,显是将他当作敌对的一方了,但是,他与她才应当是伉俪不是么?即便她不肯意,也窜改不了这个究竟。他嘴角挂上笑意,淡淡道:“不想吃也无妨,再过半个时候便能进城了,到时想吃甚么命人做便是。府中正房已经清算了出来,内里的摆物帘幔,你若不喜好,便命人换了。”他盯着意秾的眼睛,“只要你不是想将我换掉,其他的,在府中统统随你之意。”
此时正值傍晚,西天涯的火烧云红得似火。
她再醒来时,室内一片沉寂,只闻得更漏的嘀嗒声,她正欲起家唤人出去,一侧头便瞥见中间轮椅上的容铎。她内心也不知是甚么感受,各式滋味盈于心间,令她想回避那么一时半刻,她只当没瞧见,便又闭上了眼睛。
但没承想,才到了大虞,她们就跟着意秾去了公主府上,她们二人又被晒到了一旁,连个发挥的机遇也没有,现在倒是不一样了。
像是这番威胁起了感化,也或许是她实在太累了,她终究躺在毯子上消停了。
意秾的内心如同被滚烫的烈油淋了普通的痛,神采唰地惨白,他的言辞就像一把粗粝的刀,直插入人的内心,却又不能痛快的致人于死地。他只是让你那般明显白白的痛着。
他这般急着要继位,连为保宁帝入殓的时候都不等,这另有“国不成一日无君”作为光亮正大的来由,但当即大婚立后,他如何敢?只怕朝臣无人会应。
意秾尽量陡峭着调子,道:“多谢太子殿下,我不饿。”
“天然当真。”
意秾只瞪着他,他像是晓得意秾心中所想普通,浅笑道:“我们的大婚倒底还是会担搁一段光阴,不过倒也无妨,我会寻个妥当的来由,尽量择个靠前的日子。在此之前,你先在府中暂住几日,我再接你入宫。”
意秾只感觉额头上的鲜血缓缓流了下来,恍惚在她的视野里,一片赤色。
意秾有些惊魂不决,偷眼望去,见容铎端倪伸展,神采淡然,像是表情不错的模样。
她没防备容铎会俄然展开眼睛,吓得一怔,将帘子放下,坐回皋比毯子上,也并不出言。
她正要稍稍探头,就听身后一个声音淡淡道:“坐返来。”
意秾不晓得容铎让她来这里有甚么企图,总归不是赏落日的就是了。一思至此,她心中俄然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定定的望着东南边向的一处府宅,此时恰好清楚的看到那幢府宅中浓烟四起,接着就是火光大盛,将那浓烟驱到大火顶端,翻滚着被大火吞噬了。
彤鱼、丹鹭、绿蚁、青鹅这四人是至心冲动,至于玉坠和玉翅便又是另一番筹算了。她们本就是太后娘娘命跟着意秾来的,且太后对她们也明显白白的提点过,本来想着初到太子府时,只要与太子扯上连累,便是当个没名没份的侍妾也不要紧,只要有太子担当大统的一天,她们二人总少不了一个朱紫的位子,若再凭本领往上熬一熬,或许能得个妃位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