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先去见了太后,然后便来了宝福殿。容锦的身材比之前丰腴了些,肤光如玉,两颊含笑,一出去便拉着意秾道:“我早就想出去看你了,你过得好不好?”
谢通见容铮盯着小水灯看,倒想起在大梁时的事情来,便摸索着上前道:“圣上如果想放一盏,奴婢这就命人去筹办。”
意秾病了这一场,现在瘦得都要脱了相,那里还能好。不过她见着容锦内心欢畅,也不肯意说那些伤怀的事,便也笑道:“一看你就是过得极好的,比之前胖了很多。”
出了直阳门,西侧是一条小河,水面上有很多宫人们放的红羊皮小水灯,数百十盏,浮满水面,烂如繁星。
意秾并不张嘴,彤鱼等人强喂她亦不成,就算勉强送入她嘴中,也是多数又流了出来,她齿封闭得紧,只要极少一部分汤水能入腹中。她更加衰弱,老是昏睡着,似是连求生的*也没有了。
午后,意秾躺在床上时,有小宫女出去传话,说是至公主进宫来了。
丹鹭嗫嚅道:“奴婢晓得了。”
这一声儿不小,太后闻声了,都跟着心揪了一下。容铮安静的站起家,跟太后道了辞,回身走了。
意秾对这两人一向没甚么好感,不过她们两个一向追求,现在也算是求仁得仁了。意秾只道了一句:“多谢体贴。”便命人拿了两副赤金嵌宝的头面出来,赏了她们二人一人一副。
容锦也明白意秾在迷惑甚么,她固然羞臊,但她可比普通的女人大胆多了,红着脸,咬牙切齿的道:“当时……当时我们还没结婚呢!他趁我中了毒,打不过他,他就趁人之危……厥后还是发明有了身孕,我们才拜了堂,也没敢大办,偷偷摸摸,跟见不得人似的!”
他从宜寿宫出来,夜幕覆盖下的皇城,喧闹而又广漠。白日时不感觉,到了夜里才感受出了秋意来,露水浓厚,雾气悬浮在半空中,如笼着一层细纱。
太后道:“也可,与她们两人的身份也恰当……”又看了看意秾,对容铮道:“天气晚了,不如你送一送意秾吧。”
意秾看着容锦眼底都溢着笑意,内心感觉温温轻柔的,日影从烟粉色的纱帘里筛出去,将室内覆盖起一层光晕,如织就的一个夸姣的梦。
见意秾淡淡的,玉坠满肚子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咽不归去也吐不出来,难受得短长。她耳根子有些发热,她现在就是再有脸面,也窜改不了她是从意秾这里出去的究竟。即便她成了朱紫了,意秾也能赏她。
到了第三天头上,意秾的烧仍没有退的迹象。丹鹭内心焦急,到她值夜时,她一面帮意秾擦拭,一面带着哭腔不断的念叨,也不知她是从哪学来的一段经文,当人无能为力的时候,依托于神祈总另有些但愿。
意秾将一枚银质刻着伏虎纹样的令牌拿出来,放到绿蚁手上,道:“这是分开大梁之前,季恒赠与我的。我会找至公主帮手,让你出宫一趟,你将这枚令牌交到宣外使陆辞的手里。剩下的事情,他就晓得该如何做了。”
意秾迷含混糊听她念的像是《金刚经》,想跟她说本身没事儿,让她不消担忧,却睁不开眼睛,也发不出声音。垂垂地,就没了丹鹭的声气,似是睡着了。意秾脑筋沉沉,昏黄中有人将她抱了起来,他身上凉凉的,还沾着夜里的湿气,冰冷的带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儿。意秾脑筋里转不过来,只感觉这凉意让她很舒畅,她便将头窝进了他的怀里。
容铮道:“儿子另有事没措置,我让高成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