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贵妃坐在宣和帝怀里,一下一下的拨弄宣和帝腰上的博带,道:“三郎面色不豫,可有烦苦衷?”
宣和帝顿觉在美人面前失了颜面,神采一下子就胀红了,大声道:“朕怎地怕他了!他在大梁为质时,还不是要对朕昂首帖耳!”
她不敢不照他说的做,但心底却埋着深深的不甘。
明贵妃微蹙着秀眉,好久没有言声,久到玉索觉得她睡着了,想将她挪到中间的榻上时,俄然发明显贵妃的眼中一滴泪滑落了下来。
明贵妃从混堂里出来,并没有回到内殿,而是在偏殿睡下了,殿内灯火微暗,她将头埋进软被里,内心满满都是苦涩。她所倾慕的那小我,内心从未有过她,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昨日,她欣喜的接到他的密信时,内里却只要一句话:庇护沈意秾。
只是,明贵妃却命人将院子里别的秋菊全都肃除了,只留下了墨菊。满目望去,只要一片浓烈的玄色,玄色中还透着些红,看久了,让民气生郁郁之情。望着这么一大片墨菊,就难生美感了。
意秾感觉凭陆辞这一张嘴,当年舌辩浩繁外邦来使,多数是将他们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明贵妃唤来玉索,声音有些沙哑,道:“扶我去沐浴。”
明贵妃俄然嗤笑了一声,淡淡道:“三郎英伟韬略,大梁根底安定,却如何这般怕大虞的新帝了?”
明贵妃神采还是冷酷,道:“那三郎又何必为了奉迎大虞新帝而仓促措置沈家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