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秾透过菱花隔扇窗望出去,她的窗下种着一丛西府海棠,现在已颠末端花期,连花影儿都瞧不见了,窗上糊着碧青的茜纱,将日影筛出去,蒙蒙幢幢。
意秾一下子就遐想到了孙家要提早嫁女之事。
如果不是因为上辈子在她家倾落之时季恒束手不睬又落井下石的话,恐怕她这一世还是会对他动心的。
凌氏不懂朝廷中的事,沈珩之听闻后沉默半晌,道:“想来是他得知了此事,又与我同朝为官,他若直接对我提及此事,不免有公事之嫌,倒不如由你来转述,还能够说是亲戚之间的闲话。”
沈珩之皱着眉,转头问意秾:“季恒如何会无缘无端对你提及此事?”
而孙家几近已经是夹起尾巴在做人了。
她佯作淡定的嗯了一声,命问桃将匣子放下,又着人给她抓了两个小银锞子打赏,将人送走后,就将服侍的人都打发了下去。
意秾脸上发热,垂着眼睛扯谎道:“中午的时候大师都在菊花圃里做诗,我感觉热了,便到中间的竹林里坐了会儿,没想到会在那边碰到季家表哥,我也不晓得他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
凌氏急得差点儿眼泪都挤了出来,又拍了意秾一把,怒道:“你这孩子也是,既然上午就听你季家表哥说了,如何到这时候才奉告我们?这但是要性命的事啊!”
比及傍晚沈珩之回披芳院,意秾便当着凌氏的面将此事说给沈珩之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