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之是下午返来的,只仓促交代了几句就又出去了。
季恒道:“你是让谁送来的?”
“幸亏这件事情你爹爹毫不知情,但是你伯父和你爹爹是一家子的兄弟,只怕也要得些连累了。”凌氏叹了口气,道:“秐姐儿正到了说亲的时候,偏这个时候出了如许的事儿,可不生生的被拖累了么。我方才去看过你大伯母了,她倒没如何样,只不幸秐姐儿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传闻皇后娘娘也是极活力的,按说这类罪名该是腰斩,但是圣上念着赵舫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只罢了他的官职,对赵家也训戒过了,皇后娘娘感觉脸上无光,传闻还哭了一场。”
故而这一次只要凌氏带着意秾去了。
季老夫人瞥见凌氏非常热忱,又拉着意秾的手说了半天话儿,意秾一向低着头装听不懂大人们的话外之意。
“是绿蚁。”因为绿蚁身上有工夫,为人又机警,她一个小丫头在沈府进收支出也不显眼,是以意秾常常让她出门递送东西。
凌氏向来都不是硬心肠的人,这会儿又念起赵家的不幸来。
赵氏和沈意秐都称疾未往,固然沈大老爷最后也只是被降了职,但是因为赵氏娘家的事,沈老夫人已经连着几天跟她摆冷脸了,何况赵氏那样高傲的人,怎肯落在别人眼里被嘲笑。
意秾的嘴立即就张圆了,“前几日我命人送给你的信你充公到么?”
凌氏道:“大嫂也是,秐姐儿这都十六了,还不急着订婚,也不晓得想要挑甚么样儿的去。”语气里便带了抱怨。
坐在桌案前面的季恒看到她出去有些惊奇,随即笑道:“我们如许也就算是心有灵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