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儿瞥了陆明玉一眼。
陆明玉常日穿戴简朴,多是穿戴武服。本日做赞者,特地穿了春裳。长发半挽,发间簪了一支珠钗。
方家自前朝起便是书香王谢,出过几位驰名的大儒。方二公子是这一辈的佼佼者,十七岁就考中了两磅进士。
“只不知,你心中是否中意二哥?”
真巧,金灿儿本日也戴了珠钗。并且,那珠钗镶嵌着巨大圆润的东珠,衬得脸颊莹润双眸熠熠。
乔婉含笑号召:“我已经来得够早了,没曾想你比我来得还要早。”
陆明玉随口笑答:“我在想,乔三蜜斯这般仙颜出众,不知今后何人有福分,能娶得美人归。”
孟云萝唯恐天下稳定,用心掩嘴笑道:“陆四,你说这话倒是风趣。莫非金尚书真有此等行动?”
本来,陆非输在迟了一步。还没来得及登门,心上人已经定下婚事。宿世的陆非,只能满心黯然地看着沈澜出嫁。
祖父是当朝首辅,姑母是皇后,表哥是嫡出的皇子。如此显赫的家世,乔婉狷介自大也是不免。
陆明玉伸手,为沈澜擦拭泪痕:“你先别胡思乱想。明天是你及笄的好日子,很快就会有一堆王谢闺秀来观礼。大喜的日子,可别愁眉苦脸的。”
乔婉悲伤过分,病了一场。很快,家中为她另择了一门婚事。乔婉出嫁没到两年,就沉痾离世,香消玉殒了。
陆明玉紧紧盯着沈澜:“沈姐姐,你情愿嫁去方家吗?”
沈澜当然识货,忙笑着伸谢。
方家是书香家世不假,陆家但是大魏新贵,荥阳王府。
武将们各成派系,相互来往并不密切。文官们暗里勾心斗角,面上倒还算同心。沈侍郎爱女及笄,乔家的女人早早就来了。
方家?
乔婉一转头,见陆明玉看着本身,不由得一怔:“陆四蜜斯为何一向看我?”
金尚书暗里调遣工匠,为金家造园子,也不是甚么奥妙。不过,被人这么当众点出来,金灿儿不算厚的脸皮就禁不住了。
陆明玉也轻叹一声,伸手将沈澜搂入怀中,低声安抚:“你先别哭。婚事还没定,统统另有转圜的余地。”
……这个话题一点也不好笑。
陆明玉看着乔婉。
乔婉被打趣得红了脸,不假思考地张口道:“陆四蜜斯也快及笄了。或许,很快就会等来赐婚的圣旨了。”
扣扣扣!
陆明玉笑着应道:“我本日是赞者,来得早也是应当的。”
陆明玉眉头微微一跳。
紧接着,金灿儿孟云萝赵瑜等人也一一来了。
话未说完,已红了眼眶。
……
沈澜多么聪明,立即听出了一丝意味,身材微微一颤,眸中闪出希冀:“小玉,你要说甚么?”
酬酢过后,乔婉亲手奉上了贺礼,是两匹上好的宫锻。这宫锻精密光滑光彩素雅,造价昂扬。关头是有银子也买不到。
陆明玉也不绕弯子:“二哥昨日早晨向我爹表白情意,我爹已经应了他,等你及笄礼一过,便请官媒登门提亲。”
陆明玉几句话一说,沈澜心中霍然敞亮,冲陆明玉一笑:“你说得对。不管如何,我总得为本身的毕生大事争夺一回。”
丫环敲了门,扬声禀报:“启禀蜜斯,乔蜜斯来了。”
“我只怕他们应了婚事……”
沈澜神情似喜似泣,哽咽着说道:“小玉,我内心,一向都有他。我内心盼着,他能来提亲。可他随军兵戈,不在都城。方家这半年里,连着来了几次信。父亲母亲对方二公子都很对劲。”
沈家和方家是远亲。沈侍郎幼年时,曾在方家读过书。是以,沈方两家干系密切,很有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