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候前。
“谁作弊了啊,我们那么多人,莫非个人作弊了?”
“就是本来想趁着徐长山先生丁忧窜上徐先生位子的人,成果徐老太爷没事,他连酒菜都请了,哈哈哈!”
“你这蛮夫!”捧着胳膊的考生神采涨得通红,“如果真作弊了便也罢了,你这是胡乱抓人!”
“对啊对啊,推推搡搡的我的手都被拉坏了呢!”有人不满的叫道,“没题目的阿谁是谁,把他叫出来!”
“这……”吕监正难堪不已,正要说话。
温馨了半晌,有人气愤了:“谁胡说了?谁胡说了?官官相护说不得?金少师是非不分不是真的?”
“柳离都说没有砂了,该当不会有错了。”几位小天师只上前粗粗扫了一眼,便下了定论。
“那么多?”裴宗之似是有些惊奇,“本年参考的考生很多么?有几人?”
“哟嚯!”
“还把我摊子都撞到了!”
嘘声四起。
“不要胡说!”
他们说话并未避着旁人,这下考生全场哗然,“没题目的阿谁是谁啊?阿谁才是作弊的吧!”
世人气愤非常:“就是啊,苦学多年,想入钦天监为陛下做事,本来是官官相护,都是这么进的钦天监啊!”
“是啊,凭甚么抓我们?”
“无砂。”裴宗之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子,顿了一顿,又道,“既然查,岂有厚此薄彼之理,统统卷子都查一遍吧!”
“石御史!”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么一大群,五城兵马司的人脑筋有病啊!”
“你当监考的监恰是瞎子么?监考是谁?”
“抓我们干甚么?”
“关我屁事啊!”林立阳拍了鼓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问荆云去,荆云让我抓的人,没题目的考生叫钱通,是工部尚书钱元的侄子。”
“考了二十年,屡试不中,本来都是被这等人占了名额!”
“这么一大群?作弊?个人作弊?”围观的百姓“啧啧啧”的看好戏,“五城兵马司谁管的,这类脑筋也能管兵马?”
“墨的题目,此次的墨里掺杂了黑砂,但这份卷子的用墨中却没有任何黑砂,我细细查验过了,”吕监正欲言又止,“这不该当是在试场上同一批墨中写出来的。”
许是因为人多,这群考生并不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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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御史!”
“不要脸,钱元不要脸!”
柳离是阴阳司中为数未几的女子之一,善于炼丹,现在也是十三个小天师中的一个。
林立阳抽着佩刀大怒:“告,告你个头,我是奉荆少师之命来抓舞弊的考生的,都他妈给我让开!不要毛病公事!”
监考的吕监正盗汗涔涔,看了一眼一旁漫不经心坐着的裴宗之,难堪的笑了笑:“裴先生,这……”
“甚么金少师银少师的,那是谁?”
“许是我弄错了。”
大理寺卿狄方行看着浩浩大荡押到大理寺前场来的一群考生白了一眼一旁盗汗涔涔的吕监正,查了一遍,参考考生七十二人,查出了七十一份有题目的卷子,独一一个没题目的卷子考生叫做钱通,是工部尚书钱元的侄子。统统人都有题目,就他一个没题目才是大题目。钱元是谁的人朝中谁不晓得,方才命令让五城兵马司脱手抓人的又是荆云,他这是铁了心的要整死钱元啊。
……
“嘘,不成说不成说,他是程相爷的姑爷。”
坐在堂中独一的一名女子只懒懒的昂首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睑:“无砂。”
正巧路过的石忠堂神采大变,暗骂了一句“这群刁民!”何如肩舆已被那群刁民围了起来,尽瞎告!一个告官成了,还眼馋上了?告林立阳不让他们说话?他脑筋被驴踢了才去告林立阳,林立阳这个大老粗又没甚么可告的,得不了名不说,到时候尽惹一身骚,一个两个都想民告官,这有病吧!